“你的女人?不是七天假装交往吗,难道你当真了?我绝对不信!”霍仲坚抗议的声音响在车厢里。
纪明媚听得一字不漏,心跳中多了丝苦涩。
她朝霍仲庭伸手,示意要把手机拿回来。
霍仲庭不但不给,反而背过身,压着嗓子对着话筒道:“小子,不想明天也被派去安州的话,今晚老老实实在家里歇着。纪明媚现在跟我在一起,没空理你。”
霍仲坚忍无可忍地叫起来:“你承认了!你承认今天故意派我去安州了!堂哥,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变成这种人。如果你真心喜欢明媚,我也就认了,可你根本不是,简直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
我这样做,是为了你这个傻小子——霍仲庭没把话语说出口,毅然挂断电话,顺便将手机关了机,才还给明媚。
明媚看看黑乎乎的屏幕,似笑非笑地扬唇道:“你的女人?霍先生是否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故意阻止仲坚?”
霍仲庭重新启动车子,兜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一个露天停车位。
“下车。”他率先推开门,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伸长手臂,抓起后座上的羊毛围巾丢在明媚身上。
夜间的冷风迎面吹来,明媚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立刻拿起围巾圈住脖子。她跟着下了车,站在原地望着他:“过来啊,借胳膊用用。”
霍仲庭走向她,她马上挽住他,道:“你还没回答,为什么故意刺激仲坚?我认识他以来,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尤其是在你面前。”
霍仲庭的身躯紧绷,停下脚步严肃道:“仲坚对你有意思,你不会看不出来。”
“哈!瞧你说得好像在吃醋一样。”明媚噗嗤笑出了声,“昨晚这样,现在又这样子,仲庭,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很像来真的?仲坚对我有意思,让你嫉妒了?呵呵,那敢情好,等我见到仲坚……”
霍仲庭突然捉住她的下巴,警告道:“纪明媚,你最好不要拿仲坚开玩笑。”
明媚只觉下巴生疼,他抓得太用力了。
她好不容易从他的掌握里挣脱出来,脸色瞬间比他的更严肃:“谁开玩笑了?没错,仲坚是说过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可那些才是玩笑话。他很清楚我喜欢的是谁,我更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仲坚觉得我是在飞蛾扑火,所以想要挽救,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根本不可能有什么。”
霍仲庭眸光炯炯道:“好,既然不可能有什么,现在开始,跟仲坚保持距离。不管他怎样主动找你,都不许回复和接近。”
明媚愣住,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过分了啊,霍仲庭!就算没有你,仲坚也是我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们要怎样结交,用不着你安排。”
她向来个性爽朗,不拘小节,对待感情绝不自欺欺人,交友方面也自问是行得正坐得端。霍仲庭的防备与质疑,让她感到心情很不爽。
霍仲庭见她不听话,同样不爽:“纪明媚!”
“别用这种专制下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明媚不服气地与他对视,两人的眼眸中都迸发着火光,“在公司,你是高高在上的老板,但现在不是谈工作,你没权利命令我!”
霍仲庭薄唇抿得死紧。
霍家人丁谈不上兴旺,他最重视的只有仲坚这一个堂弟。
原本不管仲坚喜欢谁,他不但不可能干涉,还会全力支持,但偏偏是纪明媚。
这个女人太随性,满肚子花招,仲坚还是个从未经历过真正爱情的大男孩,根本驾驭不了她。何况,纪明媚跟他发生过亲密关系,感情上与他牵扯不清,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仲坚受伤?
露天停车场里,一男一女不顾冷风阵阵,谁也不退让地盯着对方。
霍仲庭牙根一紧,吐出冰冷的声音:“纪明媚,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
明媚狠狠闭了闭眼,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知道吗?我多希望这句话是发自你的内心,尤其在那晚的酒会上,我心中呐喊了一万遍,幻想你能够当众说出这句话,可现在忽然听见,我怎么觉得好好笑呢?”
不是这句话本身好笑,而是蓦然觉得自己好好笑。
可此刻望着他俊美的脸庞,她眨眨雾气朦胧的眼,眼窝却是热烫的。
下午陈律师特意来访,态度看起来亲和,没有强硬地劝她离开,但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钉子般钉进她的心窝里。
霍家大少爷身份何等岑贵,明远集团继承人又有着怎样的分量?对她这等小人物而言,宛如天上遥不可及的星辰。
她不计面子厚脸皮地傍上他,才换来短暂的七天。七天,要求他跟自己像正式交往的恋人般相处,或许想那晚酒会上的耻辱换回一点弥补吧!
从未奢想与他会走向何方,谈笑之间时刻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创造回忆的同时别让自己陷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