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电话里说不清楚？”霍仲庭吐出一口烟圈，嗓音低沉下去，“我站在你的立场思考过，设想了好几个理由，可是没有一个能说服力我。我希望听到你真实的想法。”
安艺美静默了片刻，带着几分哀怨道：“不知道你都设想了哪些理由，或许在你心里，我变成了一个不值得信任的坏女人了吧……”
“我如果不信任你，就不会直接打电话问你。”霍仲庭胸口起伏，安艺美哀怨的语调让他感觉压抑，“你明知道，我跟纪明媚正在交往……”
“对！我正是知道你们在交往，才特意找的她！”安艺美陡然激动地打断他，“你这么想知道原因，我就实话实说，全都告诉你。”
霍仲庭抿紧薄唇，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我请纪明媚伴舞，出于两点原因。第一，我很好奇她到底有多大的本领，是否比我出色？是否比我更有资格跟你在一起？”安艺美嗓音沙哑，停顿了一会，“第二，如果她在舞蹈方面真的才华出众，那么，这次伴舞就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我甘愿成全她，亲手为她做嫁衣……谁让她是你现在的选择，而我——跟从前一样深爱着你。”
霍仲庭手指一颤，烟灰无声地落在桌台上。
红色的火光灼得手指发痛，过了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将烟蒂摁灭。
“仲庭，我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安艺美的叹息声传入耳朵，霍仲庭心口不受控制抽了一下，喉咙发紧道：“纪明媚，她还不知道你我的关系。我不希望看到她受伤。”
“放心好了，我只是让她跟阿k一起伴舞而已，其他什么都没说。虽然我承认真的很羡慕、嫉妒她，可是因为你，我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小小……谢谢。”
他终于再叫她一声“小小”，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昵称。安艺美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握着手机，泪水滚落。不过随着泪水，她眼中迸发出强烈的不甘。
通话结束后，乔薇递给她一张纸巾，道：“霍仲庭为了纪明媚，竟然专程打电话找你，他们俩的关系恐怕不止合约那么简单。为保险起见，我得将第二套计划提前。”
安艺美擦干泪眼，暗暗咬牙。霍仲庭的原则，不在工作时间和场所谈私人话题，可他为纪明媚破例了。这是个让人不得不防备的危险信号。
“薇薇姐，你打算去找霍仲庭？”
“对，当面将四年前霍文山对你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他。他清楚你们分手的原因之后，如果还向着纪明媚，那么……”乔薇注视着她，红唇冷漠地扬起，“你再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安艺美将纸巾紧紧地握在手心，点头道：“好。我等会给霍家二叔联系一下，你确认仲庭的行程，等他离开公司之后再找。我也很想知道，他知道一切之后的选择。”
事不宜迟，乔薇起身，将酒会的策划案递给她：“这是明晚活动的全部流程，你作为开场嘉宾会第一个登台。现场负责音响和麦克风的工作人员，我都打点好了，你安心唱完第一首歌曲，至于第二首……”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现场不会有第二首。
夜幕降临，天气阴冷。
霍仲庭有个银行方面的应酬，与二叔霍文海一道参加。
车子停在明远大厦门外，霍文海已坐在后座。
霍仲庭刚接完一个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快步走向车子。
忽然，乔薇的身影挡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