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后院儿,许致远忐忑的跟在后头,想着自己瞒着晚儿做的事儿,该怎么说,才能让她不那么生气?
正想着,前头的郑晚儿停下了脚步,冷着脸转过身,沉默的盯着许致远,久久没出声。
许致远被她盯得心里发麻,连手脚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半响,决定还是得说些啥,心一横,清了清嗓子,脸上堆上谄媚的笑容,夸张道:“哎呀,几月不见,晚儿越发容光焕发、光彩照人了。”
郑晚儿面上没有一丝浮动,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实则却在暗暗咬牙——这个许致远,这个时候还在跟她打哈哈,还不老实点儿,自己主动交代?
许致远十分的识时务,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眨巴眨巴眼睛,十分干脆道:“我错了。”
“错了?”郑晚儿终于开了口,冷冷的问:“错哪儿了?”
许致远乖乖应道:“我不该这么久不给家里写信……你们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肯定担心坏了。珍馐楼的人去送信的时候,我也不该避而不见,好歹传两句话也行……”
啥?
听这个意思是,珍馐楼的人去传话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故意不见、故意不来信?
郑晚儿听到原来真相是这样,忍不住气道:“好呀,原来你是故意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许致远不是这样不懂事儿的人啊,他这么做,其中必定有个什么缘故才对。因此便不做声了,只看着他,想听听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他几月都了无音讯?
许致远看出晚儿真的有些生气,他自己原本就有些心虚,这会儿更是不敢再逗她,老老实实的,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事情还要从许致远在京城遇到楚瑜说起。
楚瑜派人把许致远叫过去,可不止是为了叙旧那样简单。
原来,当日楚瑜在黄谷庄的时候,便觉得许致远此人聪慧,为人正直,是个当官的好苗子。他也果然没有看错人,许致远果然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了京城。
许致远的到来,正好解决了他的一桩烦心事——当初他出京就是为了去调查淮南王的事情,因为意外,这才受伤,而后被郑晚儿等人救下,因此在郑家待了一段时间。
后来他回京城,也是因为事情已经有了进展,他手里掌握了淮南王心怀不轨、在封地胡作非为的证据。
可是有了这些东西还不够,还有一些更关键的证据没有掌握。
楚瑜出手,是想要一击即中的,他决不允许淮南王有逃脱的机会!
而且,淮南王在他的封地上,若是派人去捉拿,势必打草惊蛇,说不定淮南王就此举兵反了,战乱起,受苦的还是百姓。
想来想去,只能想办法把他从封地上引出来。
理由倒也好找,当今今年是整寿,是一定要大办的,淮南王身为臣属,必定要进京恭贺圣诞。若是他找理由推辞,正好能以不敬的理由问罪。
然而淮南王老奸巨猾,知道这事儿躲不过,也并不推辞,带着个闺女大大方方的进了京,却把儿子留在封地。
这意思嘛,也很简单。要是他回不去,那不还有儿子呢么?要是敢对他做什么,他儿子必定会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