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娘听她这么一说,想起儿子在家时,一看书就废寝忘食的样子,也觉得郑晚儿这个解释说的通,这才心里好受些,同郑晚儿笑道:“你说的对,等他回来,非得说说他才行。”
郑晚儿见状,又故意岔开话题,又说了几个笑话,逗的众人哈哈大笑,又提议玩牌,致远娘的情绪总算被带动起来,气氛逐渐欢快起来。
最后,许家两口子干脆还同郑家一块儿守岁,直到天蒙蒙亮,吃了饺子,这才赶紧回去歇一会儿。
郑家人也都连忙各自回了屋,抓紧时间休息,毕竟等天一亮,还得去各处拜年呢。
熬了个通宵,还没等怎么睡呢,便又要起床了。
郑晚儿脑袋瓜蒙在被子里,煞是贪恋温暖的炕跟被窝。何况,想起等会儿还要去老院儿给郑王氏拜年,她这心里就如同吞了一百只苍蝇那般,膈应的慌。
可要真不去,又真不行。
一个村儿里头住着,大年下的,不去给奶奶拜年,可是要遭人说道的。
郑晚儿虽然并不在乎别人说啥,不过却也不想在这种小事儿上给人家留下话柄。
再不乐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啦。
文娟因为可能有了身孕,郑杨不放心妻子在这个时候跑到外头,冰天雪地的,要是摔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便要她同杨氏一块儿待在家里,招待招待这期间来拜年的客人就是了。
郑来田便带着儿女,提着准备好的拜年用的礼品,往老院儿走去。
待看到老院儿里的情形的时候,郑晚儿险些没有惊掉眼珠子。
只见老院儿里,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上好的绸缎做的衣裳,看上去光鲜水滑的,一派富贵人家的打扮。
当然了,如果这屋子不这么寒酸的话。
郑杨、郑棋也都同样是一副惊讶的神色,几个人对视一番,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想法。
看来老院儿这些人还真是发横财啦。
郑来田面上倒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上回他来送年礼的时候,早就见识过了。
波澜不惊的领着孩子们给郑王氏磕头拜了年,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见郑王氏也不大搭话,自觉无趣,便想起身走人。
至于红包嘛——是啥?反正他从没见过郑王氏给他的孩子红包,没有期待便没得伤害。
他正要领着孩子告辞,却撞见郑来福从外头进来,一看见他,竟然不同于往常那样爱搭不理的样子,反而十分热情的拉着他说话。
郑来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郑来福今天是抽的什么疯?
好在郑来福不是个沉得住气的,随便说了两句,便进入了正题。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郑来田,又看了看郑晚儿几人,啧啧有声:“我说大哥啊,你这可不行,瞧瞧你们身上穿的,多寒酸?不能光顾着挣银子,却舍不得花呀。还是你不知道啥是好东西?你不知道,你就来问我,你看看我身上这料子,这料子做的衣裳,才叫衣裳呢。”
郑晚儿看着他那副面上矜持,实则却高调的模样悟了。
哦豁,人家这是觉得咸鱼翻身了,跑来炫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