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致远中了举,且还是第一名的解元,致远娘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只想找人抒发一下喜悦的心情。
而杨老爷子一直便很看重读书人,而许致远这么‘有本事’,又是外孙女婿,心里的喜悦更是无以言表。
他同致远娘一拍而和,加上杨老太太还有文娟,几人在那边高高兴兴的说着话,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郑晚儿便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捏了捏手里的信,心里亦是很期待,不知道许致远单独给她的心里边儿,说了些什么呢?
坐立不安的在旁边又待了会儿,见他们还在滔滔不绝的,不知道要说道什么时候,到底是忍不住了,悄悄的起身,往后院儿屋里去了。
回到自己的屋里,郑晚儿关上房门,快步走到炕上坐定,这才拿出方才的那封信来。
她拿起左右看了看,只见信封的一头,有一个明显的封口,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沾上的,不过看起来,还挺紧的。
正要拿起直接撕,不过转念一想,等会儿连里头的信纸也一并撕坏了咋办?而且……哪怕是这信封,她也不想破坏了。
想到这儿,她又去了梳妆台那边儿,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细细的银簪子,沿着那封口,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挑开。
待封口完全打开后,郑晚儿这才拿着信封,往外头一倒,便掉出一叠信纸来。
郑晚儿捡起,展开一看,只见这总共有六页纸,写满了字。
入目便是熟悉的笔记,飘逸俊秀,又不失风骨。
她坐在炕上,仔细的看起信来,可这第一句,就叫她忍不住红了脸,忍不住轻轻啐了一口:“写信也是这么臭不要脸!”
只见信纸的第一张第一行,便很是醒目的写着两字:卿卿!
这是一种极为亲密的昵称,一般只有夫妻之间、丈夫对于妻子的称呼。
她和他虽然定亲了,可是还没有成亲好不好?这厮就开始这样叫,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占便宜嘛!
不过……郑晚儿忍不住拍了拍心口,还好还好,刚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要不然,那可真的是……社死现场!
定了定神,郑晚儿又继续往下看。
开头没有什么意义,都是些什么我想你啦,你想不想我啦,之类的土味情话。
嗯……哪怕就是这样,还是看得郑晚儿一颗心砰砰直跳,一边忍不住在心里骂登徒子,一边又忍不住在心里头回应——想啊!咋不想啊!
紧接着,许致远又说了一下他在省城里吃的什么,住的怎么样,每日里又是如何跟同窗共同探讨学问的,诸如此类的日常琐事,不过郑晚儿还是看的津津有味的。
看到最后,又交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晚才给家里来信。同郑晚儿想的也差不离,无非就是刚刚到省城,又马上就要开考了,忙着看书写文章,有时候都到废寝忘食的地步,没有精力去找人送信,便想着没有多久就考了,不如等张了榜,有了消息,再一并同家人说。
他还在信里‘抱怨’,原本想着没中的话,他就可以高高兴兴的回来见她了,谁知道,‘一不小心’的,就考了个解元。
现在没了办法,既然考中了,便得按原先的计划,去京城,等着来年二月的会试,今年是真的不能回家过年了。
从省城去京城,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的功夫,让她不用担心,等到了京城,他还会托人送信回家。
郑晚儿一路看下去,待看到最后那一句,到底忍不住笑了。默默的念着那句话,眼前却浮现起许致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