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郑树的这桩事儿,郑来田心里到底觉得有些不痛快,憋着一股子气。哪怕是席间郑晚儿有意带着郑棋还有杨家的两个小娃娃活跃气氛,也照样不能展颜。
郑晚儿也不怪,她知道,郑来田这气,是冲着郑树去的呢。
吃罢了晚饭,郑来田也觉得在家里有些闷得慌,便要出门去。
“我去你许叔家里串串门儿。”
杨氏看着丈夫的背影,有些担忧。
郑晚儿却道:“娘,没事儿的,我爹肯定是心里难受,想去找许叔说说话,让许叔开解开解,也就好了。”
郑来田同许井文,那可是从小一块儿玩儿到大,几十年的交情,哪怕是各自成婚、家境又比郑来田好的多,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反而一直关系深厚,倒像是比亲兄弟还要亲一些。
有什么话,郑来田不好同妻儿说出口的,还能跟许井文说说,这个杨氏也是知道的。
不过,她看见丈夫这样落寞的模样,心里也是有些气。
“郑树那孩子,小时候看起来倒还不错,怎么就越长越……”
“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郑晚儿哼道:“我二叔都是那样子,能教出什么好东西?再好的苗子,也被他给掰歪了!”
杨来太太也在一旁,见外孙女说的这样直接,嗔怪道:“你这孩子,说的也太直了些,那到底是你的长辈跟兄长,这话要是外人听去了,难免说道你……”
郑晚儿撇撇嘴,还来不及开口,那边的杨老爷子倒先发话了。
“说道啥?原本就是那小子不干人事儿!我晚儿就是这么说,那也是占着理儿呢,说出去,人家也只会觉得晚儿说的对!”
杨老爷子亦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原本是最讲礼数的一个人,现在能这样说,显然也是气得狠了,觉得那郑树果然不是个东西,小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
杨老太太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苍白的说了句:“兴许人家也没有那个意思,或许就是不想养鸭……”
话才说完,她也觉得这个解释实在是牵强。老院儿那边的人什么德行,这么多年,她是清清楚楚的。一个个的把银子看的比命还重要,听到能挣钱,能白白的放弃?
郑晚儿手里拿了一把瓜子儿,慢慢的用手剥着,不敢用牙齿去嗑。只因杨老太太说她现在还小,牙嫩,直接用牙刻瓜子儿,到时候门牙嗑出两道豁豁,那就难看死了。
她现在的心情倒是颇好,郑来田经过这次,肯定不会再耳根儿软,答应那边的什么事儿了,这意味着,以后也能少跟老院的人打交道,没有糟心事儿了,怎么能不开心?
至于她爹嘛……总会想通的啦。毕竟从前在老院的日子又不是那么美好,而且还一次次的被算计,就这,郑来田要还想不开,那就真是没救了!
不过,事情还是没有出乎郑晚儿的预料。
等郑来田再回来的时候,紧皱的眉头已然舒展了,昭示着许井文的‘心理开导’做得很是成功。
而且,他还带回来一个消息,许致远三日后,便要启程去省城赶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