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氏想想,还真是这样,不过却更急了。夫妻俩既然没吵架,那到底是啥事儿,值当她哭成这样儿的?她连忙拉着郑大姑的手,使劲儿拍了拍,脸上尽是着急的神色。
“你先别哭了,倒是说呀,是想急死为娘的不成?”
郑大姑擤了把鼻涕,恨恨的道:“因为啥?不都是因为来田那家子?娘啊,我可被她们给害惨了啊!”
郑王氏听到‘来田’这个名字,眼皮重重的一跳,心里一股邪火就窜了起来。
这些天里,她原本就因为郑来田迟迟没有来送节礼闹心着呢,现在听到郑大姑这么一说,火气更重了。不过她却也奇怪,这大闺女怎么会被郑来田给害了的?
想到这里,她忙问缘由。
郑大姑便从自己一家如何听到郑来田家在镇上开了个店,然后便过去吃饭,结果当晚回去,家里便进了两个歹人行凶揍了刘姑父,她便疑心是郑来田一家做的,便找上门去理论,结果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的事情说了。
又说她气不过,便找了人去郑来田店儿里找事儿,想给他点儿不痛快,出出气。没成想事儿没找成,她干的这事儿反而被人泄露出去了,结果又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然后气病了。
这些日子以来,郑大姑心里实在是憋屈得慌,这会儿对着疼她的娘,便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吐了个干净。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起来很是可怜。
“娘您说说,我们才刚从他们店里回家,就进了歹人,疑心不是正常的吗?我不过也就是去问问,晚儿就有十句话回我。那个小娼妇,心可是真毒啊,眼里一点儿也没有长辈!”
郑王氏听完,心里也很是生气,不过还是忍不住道:“你说你也是,就是你生气,回来跟我说,我去帮你教训她,怎么就叫人这样去闹事?叫了也就罢了,也该找个稳妥嘴严的才是,找那样的人,一喝醉酒就说秃噜了,那不是给人家递把柄?”
叫张大痦子去闹事这件事情,郑大姑也很是后悔。倒不是后悔不应该叫他们去闹,而是像郑王氏说的这样,后悔没有找个嘴严的。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郑大姑哭道:“我……我这不是气不过吗?也没有想到……自张大痦子说漏了嘴,这事儿都在镇上传遍了,都是替那死丫头一家说话,戳我脊梁骨的。
要是说两句,我也不怕。可就是连带着店里的生意也做不成了,没有一个来买粮食的,这都多久了,光往外花钱,一文钱也没有挣着。再这样下去,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了。娘,您说我该咋办呀!”
该咋办?郑王氏也不知道!
别看她平日里厉害得很,不过却仅限于在老院儿里、小辈儿面前,外头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郑大姑来问她,她又能怎么办?光跟着生气罢了。
看闺女哭的这么惨,想起这事儿,都是因为郑来田那一家子惹出来的,顿时气的牙痒痒,狠狠地道:“你别急,等今儿来田回来,我就带着你过去,跟他要个说法去!”
郑大姑也没有想要郑王氏真的告诉她咋办,毕竟她娘什么样儿,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就是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想要吐吐苦水罢了。
不过听见郑王氏说的话,她心里一喜,嘴上却道:“可别!您可不知道,人家现在生意,做的大着呢!人家发了,早就不把咱们看在眼里了,要把人家惹急了,雇几个人来给我们找事儿,那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