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里渐渐的闲下来,郑晚儿洗干净手,到了前头的铺子里。
前头大堂里还有几个客人没有吃完,得等这边收拾好了,她们自己才能用餐,郑晚儿想趁着这个时候,先把上午的帐记一下。
那几桌的客人都是脸熟的,正在边吃边聊天,说着最近的新闻。
这时有一人说道:“都听说了吗?昨儿镇上刘家粮食铺子,进了两个歹人!”
马上就有一人接道:“咋没听说?我就住那附近,昨儿可是把那刘家人给吓着了,哎哟,半夜里吓得跑出来拍门求救,惊动了好几家人呐,过去一看,说是那老刘都被打的没个人形儿了,鼻青脸肿的,躺在炕上下不来炕,眼看就要不行了。”
“这么严重呢?”有人惊骇道:“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仇家?竟然下这样的死手!咱们镇上,可是从来也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儿啊!”
这时有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们口中的这个刘家粮食铺有什么过节,闻言嗤笑出声:“他们家得罪的人那可多多了,做买卖的人,总是缺斤短两的,或是拿那旧年的粮食充做新的卖,还死不承认。就老刘娶的那个媳妇儿,更是个厉害的,先前看中一户人家,想要把闺女许过去,两家都说好了,就差过个明面儿了,结果她看人家落了难,后悔了!”
这件事儿也有不少人知道的,当即就猜到:“这么说来,会不会是那被悔婚的人家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马上就有人反驳他:“诶,不可能,这事儿都过去一两年了,要是人家想报复,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再说了,那户人家家里出了变故,早就变卖家产回老家去了。”
“那可真是猜不着了,这歹人也忒手黑了,就是有什么过节,教训教训就是了,也不至于要人命啊?”
“诶,别听他瞎说,昨儿我也在呢,哪儿就至于要命了?就是狠揍了一顿,说是在炕上躺个七八天休养休养就好了,还是我去帮着请的大夫呢。不过下手确实狠,头上还被套了麻袋,连揍他的人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
郑晚儿在前头柜台上坐着,也听了一耳朵,听到他们说什么刘家粮食铺,一时觉得耳熟的很,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不过还没有等她想起来,就又听到那边的人神神秘秘的道:“要我说,说不定不是什么歹人。听那老刘的媳妇儿说,她后来去叫人的时候,那门儿关的严实着呢。后来左邻右舍的帮着去查看,也没有看见哪儿打开了,也没有看见有能爬墙的地方……你们想想,这么高的院墙,不打门那里进,或是脚下不垫东西,能进去了?”
他这样一说,配上那神秘的表情跟语气,整个事情顿时就从刑事案件,变成了灵异事件。
这个时候的人还是很封建迷信的,顿时就有人信了,脸上露出一个害怕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是撞鬼了?”
先前说这话的那人却又急忙否认:“诶,说话小心些,免得被惦记上……我也就这么一说。”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一脸懂的都懂的样子。
不过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各自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当下,却是没有人再说话了,心尖儿都觉得颤颤的,恐怖的气氛顿时就起来了。
这时在那边的郑来田听完,脸上却是露出个惊讶的表情,不过却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柜台的那边儿,对郑晚儿悄悄的道:“闺女,我咋听着,他们说的这个像是你大姑家呢?”
原本郑晚儿就觉得这个‘老刘粮食铺’听着耳熟得很,就是没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过。听她爹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这可不就是说的郑大姑家的粮食铺子吗?
听起来,是这刘姑父被莫名其妙的狠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