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迷茫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旁边的郑杨,顿时明白了她在说什么,顿时又羞又气,一张脸涨得通红,喝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嘿嘿……”文舅妈见她着急,以为自己抓住了什么把柄,更是故意道:“要不然,让你享福你不去,偏偏要在这里过穷日子,是为了啥?我说娟儿啊,听舅妈一句劝,年轻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钱啊!你要是嫁到那财主家,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小丫头伺候你。你要是肚子争气,生个儿子,那整个家业都是你的!不比在这乡下嫁个穷小子来得强?”
“你……你……”文娟见她这样攀诬自己,气得浑身颤抖,盛怒之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再者说,她一个小姑娘,脸皮薄,哪里斗得过文舅妈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
郑晚儿可不是轻易两句话就被拿住的人,见她嘴巴不干不净的,冷笑一声:“我看你可真是把左脸皮撕了贴在右脸皮上,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你口口声声说要让人家姑娘去过好日子,你自己咋不去?瞧您身体这样好,说不定一窝也能生它七八个儿子,你就更是吃穿不用愁了!”
一窝七八个,那不是母猪吗?
文舅妈见她又拐着弯儿的骂自己,眼睛一瞪,就要开骂。
谁知道郑晚儿比她还快,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小嘴一张,噼里啪啦的道:“你甭说了,凭您这幅尊荣,贴门儿上都能辟邪,谁看得上啊?话说回来,你这么卖力,一定是收人家银子了吧。诶,我想想,你收了人家的银子,可是姑娘却不愿意,那这叫什么?拐卖良家女子?”
“哥,不知道以我朝律法,拐卖良家女子,该当何罪?”
郑杨面无表情,沉声道:“我朝律法严明,略人者,买卖作为奴婢者,处绞刑。买卖作为妻妾者,处三年徒刑。”
郑晚儿点点头,一脸‘便宜你了的’对文舅妈道:“哎呀,你这个算是比较轻的,只要去坐三年大牢就成。
文舅妈哪里懂这些?可是听郑杨说得头头是道的,不免有些害怕,只是仍然梗着脖子,色厉内荏的道:“你……你哄谁呢?我可是她舅妈!是长辈!给她许门婚事而已,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说破天,我也不怕。”
郑晚儿见她还不死心,冷笑连连:“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才是常理。照你这么说,怎么不改成‘舅妈’之命?只要人家自己不同意,就不行!你不信是吧?行,咱们这就去见官,正好,你把文娟姐打成了这个样子,不叫你坐三年大牢,这口气都出不去!”
说着,作势要去拉她。
那文舅妈见她动真格儿的,哪里肯依?这下腰不疼了,腿也不痛了,几步跨出老远,嘴里喊道:“我……我不过就是说说,不同意就算了呗!我可没有拐卖她。”
走出几步,许是觉得有些丢人,她又站定,双手掐腰,朝文娟放狠话:“你个小娘皮,老娘为你好,你还不领情,就你拖着你那个病秧子娘,谁家也看不上你!我告诉你,往后等你娘一死,你个小丫头片子自家住着,还不定会怎么样呢!回头,你就是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管你!”说完,还不怀好意的故意拿眼睛在文娟身上来回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