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文舅妈的遮羞布都给扒拉了下来。
这文家孤儿寡母的,原本就可怜,文娟娘自从那年的事情后,身子就坏了,长年卧病在床。文娟那时才几岁啊?虽然在村儿里还有亲奶奶,亲大伯,可是却对她们娘儿两不管不问的,有跟没有也没两样儿。文娟小小年纪的,就扛起了家里的重担,这么些年,村里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姑娘又漂亮,又能干孝顺,谁看了不夸一声好?
况且,人家文家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还不是这个文舅妈!可这个丧良心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也不见有什么愧疚之心,现在竟然拿人家没有爹来说事儿的,哪儿来的脸呢?
虽说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插嘴,不过,这文舅妈干得事儿实在是太过分了,围观的村民们也看不下去,纷纷出言谴责。
里头的文舅妈可是气坏了,她一进门儿,就被外甥女拿着个大扫把往外赶,哪有这样对长辈的道理?原本嚷嚷着,想让大家谴责文娟没有教养,谁知道竟然是引火烧身,大家竟然还都帮着这个小贱人说话!
不过她可不是个脸皮薄的人,听大家这样说,脸上一点儿羞愧也看不见,见形势不妙,马上又怒目圆睁,对着院门口围观的众人骂道:“滚滚滚,这是我们的家事儿,有你们说话的份儿吗?”
人群里的声音顿时小了些,说得也没错儿,这个原本也是人家家里的家事儿,看这泼妇的样子,等会儿要是惹着急了,跟自己对上了可就不好了。
从后头匆匆赶来郑家兄妹还有杨彩兰三人硬是从人群中挤出了一条道儿来,只见那文舅妈正站在文家的院子里,刚才整齐的衣裳略微有些凌乱,身上灰扑扑的,比起方才在路上见到的样子,倒是显得有些狼狈。此刻她正插着腰,对着院门口围观的人骂着,神情凶恶,配上那醒目的大红嘴唇,更是显得面目可憎。
而文娟手里紧紧的提了一把大扫帚,许是因为气愤,瘦弱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不似一贯干净清爽的模样,此时的她头发散乱,站在离文舅妈不远的地方,原本就瘦弱的身子被文舅妈那虎背熊腰的一衬托,更是显得可怜。
郑杨心里一紧,不过这会儿人多,见妹妹没有急着过去,自己一个男子,要这会儿跑过去,那也太突兀了些,到底是克制着。
郑晚儿没有急着过去,看了眼身后围观的众人,只见大家被她那句话都震得熄了声,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道:“怎么说不得?县官老爷断案,尚且还允许百姓们旁听呢,你又算老几?乡亲们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敢做这种卖外甥女的事儿,就别怕别人说。”
杨彩兰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这会儿也口齿伶俐的出声道:“就是!你一个外村人,跑到咱们村儿的地盘上耀武扬威的,不许咱们说话,是欺负咱们村儿没人了不成?我告诉你,文娟姐是榆树村儿的人,你在榆树村儿的地盘上欺负咱们村儿的人,就不行!”
好样儿的!
郑晚儿赞赏的看了一眼杨彩兰,这几句话说的真好!立刻就把文舅妈欺负文家一家的事情,上升到了整个村儿的高度!要知道,一个村儿住着的,少不得家家户户都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就算没有,那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邻居,怎么着不比你一个外村儿的来得亲?再者说,你一个外村儿的跑到这儿来骂人,不准大家说话,又是何道理?
她悄悄的看了眼周围,果见刚才稍微安静些我围观群众,被她们这几句话说得,又群情激愤了起来。
“就是,这是我们村儿的底盘儿,我们爱咋说就咋说,你管得着吗你?”
“这事我们还就管定了,你一个外村儿的,跑到我们村儿来欺负人,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