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儿摇头,不赞同的道:“娘,我看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您瞧瞧您这脸色,多难看。你是去照看我奶的,又不是去做苦力的,才短短几日,能累成这样子?”
要是光照看病人,那的确不能累成这样。可偏偏这个病人不是别人,而是郑王氏,就算是生着病,也比别人能折腾一些。晚上让杨氏打地铺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她仿佛一点儿也不累似的,一到晚上精神头就特别的足。她不睡,杨氏更是别想睡,总是被她指使的团团转。到了白天,又要给老院做好一日三餐,哪有时间休息?这么多日子,竟是连囫囵觉都没有睡过。
杨氏心里苦涩,可是她又怕要是闺女知道这件事情了,要去同郑王氏闹,传出去也不大好,只好遮掩着。
这会儿家人说到要请大夫了,杨氏着急,本来就没病,去请大夫,那不是浪费银子吗?忙不迭的摆手拒绝,苦口婆心的劝着闺女。
“你这孩子,娘都说没事儿了,请啥大夫?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娘的身体,娘自己知道,等你奶好了,歇两日就好了。”
郑晚儿却不依:“不行,娘,您瘦了这么多,一看就不正常。您照顾我奶,不就是端个茶递个水的事情,最多白天再做个饭,您以前就是地里的活儿干着也是得心应手的,我不信现在就这点儿您就累成这样了,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才放心。”
郑来田越听,越觉得闺女说的有道理,他只当是妻子心疼银钱,因此不肯请大夫。当下也不再同她商量,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别说了,闺女说的对,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才放心。”
杨氏连忙拉住他:“都说了不必了……”
郑晚儿见她的态度,越发觉得这里面有事。缓缓的道:“娘,您既然不肯请大夫,总得跟咱们说一下,这些日子,在老院那边伺候我奶,她都叫您做些什么?才能短短几日,就把好好个人磋磨成这样?您要是不说,我这就自个儿过去问我奶。”
郑来田也疑惑的看着杨氏。
闺女的脾气自己可是知道的,最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杨氏纠结了一会儿,狠狠的叹了口气,便把这些日子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郑晚儿在听到郑王氏嫌‘挤得慌’让杨氏在地上打地铺,还有夜里不停的烧水,甚至还要熬粥,总之必定要折腾的杨氏不能睡觉才罢。到了白天,又要给老院那边做饭、洗衣的,一点儿休息的时间都不肯给。
种种招数,可谓是花样百出,目的就是磋磨杨氏。
就连郑来田听完,都怒上心头,气得一拍桌子,道:“娘这也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