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来田看了几把,也就学会了,看儿女们玩的有意思,早就在一旁跃跃欲试,这会儿见小儿子求援,一撸袖子,豪气万丈的道:“我来,小五,看爹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郑晚儿见他要加入战局,忙用手肘碰了碰坐在旁边的郑杨,狡黠的朝他使了使眼色,郑杨心领神会,兄妹俩瞬间达成了默契。
结果几局下来,郑来田不但没有帮小儿子找回场子,自己还节节败退,郑棋在一旁看着着急得不得了,可是也毫无办法。
郑晚儿手里拿着木炭,不怀好意的笑道:“爹,放心吧,我帮您画得好看一些。”话是这么说,手下却没有留情。先是在郑来田眼睛上画出了国宝同款黑眼圈,还不算完,又给他画上了两笔八字胡,末尾还打着圈圈。
杨氏一看他这滑稽的模样,‘哎哟’一声,就指着他爆发出一阵笑声,眼泪都笑出来了。
就连‘同盟’郑棋,也笑得很大声,甚至还捂着肚子倒在炕上打了个滚儿,更别提罪魁祸首郑晚儿、还有帮凶郑杨了。
一时间,笑声充满了整个院子,在静谧的夜晚传出去老远。
隔壁许家吃过年夜饭,这会儿也聚在一起守岁,炕桌上也摆满了吃食。不同于郑家那边的热闹,他们这边稍显安静。
许井文夫妇两人随意的聊着天,许致远手里捧着一本游记看着,打发时间。原本就隔了一道院墙,而且夜晚安静,都听到了从隔壁院儿里传来的一阵阵欢笑声。
许井文听在耳朵里,却不由的有些羡慕。孩子多虽然也累一些,可是家里也热闹不是?不过这话他却不敢说出口,怕惹妻子难过。
早年怀许致远的时候,胎像不好,伤了身子,这才导致这么些年只有一个孩子。
致远娘却奇道:“这声响,听着倒像在玩耍?什么输了赢了的,玩得这样热闹。”
说完,她看了眼自家儿子,只见他手里捧着本书,心思却明显不在这上头。她微微一笑,故意伸了个懒腰,抱怨道:“唉,在家坐着多无趣,要不咱们也过去凑个热闹?”
许致远微微动了动,飞快的撇了自家娘亲一眼,又重新回到手里的书本中。
许井文却有些犹豫:“这……人家一家子过节,咱们过去,会不会显得不大好。”
致远娘轻轻一拍他:“咱们两家还有啥外道的?偏你讲客气。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跟儿子两人去了。”
许井文无奈的道:“你看你……我说我不去了么?”
“那就赶紧起来穿鞋。”致远娘就坐在炕边儿,自己先就麻溜的穿了鞋下炕,又道:“上次晚儿娘过来的时候,说咱们家的花茶好喝,我去给她装一些过去。你们俩赶紧,磨磨蹭蹭的。”
许井文叹了口气,对许致远道:“致远,先别看了,等会你娘回来见咱俩还在炕上,又得念叨。”
许致远应了一声,这才放下书,不动声色的下了炕穿鞋,那翘起的嘴角却暴露了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