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喝了一口,笑着道:“我看这个就很好,别有一番味道。”说着就看了一眼胡掌柜。
胡掌柜会意,忙放下手里的茶碗,对着郑来田笑道:“上次在您这儿买的酒,送去给东家尝了尝,东家很是重视,特意让咱们大掌柜过来,想着跟您商议一下,拿个章程出来。”
这就是要谈卖酒的事儿了,郑来田哪儿懂这个?闻言,看向坐在一旁的闺女。
郑晚儿接收到她爹求助的信号,从善如流的接口:“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庄稼人,没有做过生意,不知大掌柜这里是个什么意思?”
能做到大掌柜的位置,那也是人精,看这情形,就知道这件事,这个小姑娘是说了算的。来之前他也得了东家的意思,因此斟酌着开口:“姑娘这酒,属实是好,不过这酿酒,也不是个轻省的活儿,若是可以,咱们珍馐楼把这酒方买下来,姑娘尽管出个价,这也省事儿不是?”
郑晚儿就知道,如果只是买酒,也没有必要惊动这个大掌柜,让胡掌柜来定下就是了。她心里有数,因此听见这话,也不慌不忙的道:“多谢大掌柜,不过,这酒方,我是不卖的。”
开什么玩笑?真拿她当小姑娘哄?这会卖了,她的确可以不费力气的得到一笔可观的银钱,可是她知道,若是做长久的生意,以后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些。
大掌柜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连价格都不问一问,一口就回绝了,不禁又开口问道:“姑娘不打算听听我们给多少?”
“与其一次买断,不如细水长流。”
大掌柜听见这句话,倒真是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了。见她气定神闲,却又坚定的模样,他知道这个法子肯定是不行了。
这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酒却还是要买。大掌柜捋了捋胡须,又道:“罢了,既然姑娘不愿意,我们也不好勉强。再说说这买酒的事,这次先要一千斤。听胡掌柜说,上次跟姑娘定的价钱,是四钱一斤酒。咱们东家的意思,还是按这个价格给。”
郑晚儿见他不纠缠,谈起买酒的事,也正色起来。她原以为要的多,他们必定要压一下价,没想到还能按照四钱银子一斤!
转念一想,他们做生意的,进价就四钱,要卖出去,必定要加价,这可真真是不便宜了。
不过这也说明,珍馐楼的东家认为,即使价高,这酒也能卖得出去,这才一下就定了这么多。
大掌柜见她迟迟不说话,不禁开口问道:“咱们要的多,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可能做出来?”
郑晚儿回过神来,忙道:“可以!大掌柜只管放心。只是……上次只是做了二十来斤尝尝,因不知道如何,没有做太多。若是要定,还得准备酿酒用的东西,只怕要月余的时间才能做出来。”
“时间倒是不怕,只是这质量却不能变。”
郑晚儿正色道:“大掌柜放心,做出来的味道保准不会变。只是这酒,却得您差人来运的。”
胡掌柜听了,接话道:“这个姑娘放心,东家都安排了,回头您这酒酿好了,叫人去镇上知会一声,我再派人过来运酒。”
“那再好不过了。”郑晚儿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