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儿见她爹郑来田从村长家里回来,带着一脸的笑意,不由得好奇。
“爹,村长叫你去说啥了?这么高兴。”
杨氏打趣:“兴许是在道儿上捡着钱了。”
“嘿嘿,这事儿啊,比捡着钱还叫人高兴。”郑来田嘿嘿一笑,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碗一口饮尽,然后擦了擦嘴角,兴奋的道:“你们猜村长叫我过去做什么?”
杨氏见他卖关子,翻了个白眼儿:“我要是有这能掐会算的功夫,我就去街上摆个摊儿帮人算卦,还用得着在这给你缝衣裳?”
郑来田见妻子不搭理自己,挠了挠头,也不生气,接着道:“咱们家之前捐给村儿里娃娃买纸笔用的那一成利,除了每月买笔墨纸砚外,如今还攒下了六十两银子。村长叫我过去,就是想跟我商量,要用那六十两银子,在村儿里选块儿地,盖一所学堂。”
“这是好事儿啊!”杨氏也来了兴致。
去年冬天那会儿,得知两个儿子大冷天的,还是坐在外头念书,写字,冻得十个手指头活像十根胡萝卜。就是张先生,也因此感了风寒。先生都是这样,杨氏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可这不代表她不心疼。
这下听说村长要在村儿里盖学堂,若是学堂盖起来了,那娃娃们也不用在院子里上课了不是?
她也不缝衣裳了,连忙追问道:“那你咋跟村长说的?”
郑来田笑道:“我能咋说?盖学堂是好事儿,我肯定是同意了。而且,村长还说了,这学堂,说来说去还是咱们家捐赠的银子盖的,因此,等学堂盖好了以后,还得在上头立一块功德碑,说明咱们家资助孩子们上学、盖学堂的事情。”
“害,能盖上学堂,让孩子们念书的时候舒服些就是了,什么功德碑啥的,咱们也不图这个。”杨氏倒是想得很实在,什么功德碑啥的,都比不上孩子们有一个舒服的环境、不用风吹日晒来得好。
郑来田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人村长也说了,这也不光是为了嘉奖咱们,而是为了树个榜样,也是让后人能学习这样矜……矜贫救厄的品德。”村长说的这个词儿他虽然不知道是啥意思,总之是好话就是了。
然后他又感叹道:“唉,咱们这位村长,做的可真没话说,那是真为村里人着想。”
郑晚儿微微点头,脸上也是一副认同的神情。她的心里对这位村长也是着实的敬佩、尊重。
别的不说,就说自家办的这个粉条作坊,因着自家没有时间打理,村长便接手了过去,而且管理的井井有条,平日里作坊里人一多,难免也会有些争执,不过都是些小事儿,在于各家分红这块儿,可是从来没有人对村长不满过。
粉条作坊属于自家的那一成利捐赠给了学堂,也一向是村长在打理,包括每月笔墨纸砚的采买,或是有些学堂里用得着的物件儿的采买,都是村长经手,每一笔花用都在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这就罢了,人家每月还要拿着账本儿过来郑家同他们对账。
就是这次学堂的事情,他就是自己决定了,郑家人也决计不会说什么,可是人家还能想着这原本是郑家的银子,不揽这份功劳,真可谓是十分的难得。
这样一位大公无私,一心为着乡亲还有村里的小辈着想的村长,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敬意?
杨氏也认同道:“咱们村长确实是个好人。那这件事儿就说定了?选好在哪里盖学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