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娘听了,说道:“这……会不会是有孩子淘气,在那里玩,不小心弄的?”
“不可能。”郑来田斩钉截铁的道:“就是孩子在那里玩,最多不过弄坏几块,也不可能把码好的青砖都推到地上——他们哪儿来那么大力气?况且,不是一点,是全给推倒了。”
再说了,昨日晚间还好好的,今天过去一看就这样了,要是白天弄的,这样大的动静,肯定有人看到,只能是晚上的时候干的。谁家孩子会半夜出来捣乱?
杨氏又气愤又心疼:“谁会故意这么做?咱们家也没得罪过人啊,就是有啥,当面过来说,干嘛要糟践东西!”
她最是勤俭节约的一个人,看不得浪费,何况是这样故意为之的?
郑晚儿从外头进来,就见里面三人都怒气冲冲的,疑惑道:“这是咋的了?”
郑来田本来就想不通,到底谁会故意找他们家麻烦呢?这会儿见闺女过来了,她脑子好使,说不定能想出来,连忙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然而郑晚儿听完,也摸不着头脑。别说得罪人了,相反,因为粉条作坊还有捐赠的事情,黄谷庄的家家户户都多多少少的受了益,也因此在黄谷庄人缘好得很。她们家又不多事,从来没有跟人红过脸的,到底谁会干这种事儿?
郑晚儿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人选,不过也不能断定。再一个,她也没有这么天真,觉得所有人都是好人。她们家这半年多,日子好过了不少,又是买地,又是盖房的,保不齐就有人眼红,背地里下黑手呢?
不确定的事,还是先不要说的好。
她想了想,道:“算了,就算有人故意捣乱,也没有人看见,瞎猜是猜不出来的。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当做没发生,爹,您再去收拾的时候,也把话放出去,也不说是有人故意的,只说不知哪家孩子淘气,到这里来捣乱,让大家看好孩子,损失些青砖不算啥,最怕的却是淘气的时候砸伤了孩子,可就不好了。”
郑来田原本还想说,这一看就不是孩子能弄出来的,这样说谁会信?不过他见自家闺女心有成算的样子,点点头道:“成,我等会儿去叫两个人帮着我一块儿去弄弄,也把话放出去。”
吃过了午饭,郑来田叫了黄大,还有几个相熟的,又去了宅基地清理倒在地上的青砖,就有那路过的村民,见这一片狼藉的样子,惊讶的问了几句:“这是咋弄的?”
郑来田便把郑晚儿教他的话说了一遍。
有人听了,心疼道:“也不知道谁家孩子这样淘气,这不是糟践东西吗?”这可都是花钱买的。
旁边就有人一拉说话的那个村民,悄声道:“这样的动静,哪里是小孩弄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见不得人家好,故意捣乱呢。”
“那可真够缺德的,人家来田家里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刚刚好起来,也不忘了咱们,这村里哪家没拿过粉条作坊里分的钱?真是忘恩负义。”
这样一来,这事儿也算在村里传开了。
郑晚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不知道这个捣乱的到底是谁,也没法找上门去,不过却可以用这样的方法给他传话。
那人听到了,要是个聪明的,也该知道她们家不是没有疑心,只是不想追究,放他一马,从此安分了才是。
谁知,等郑来田第二天又再过去,昨日里刚刚重新整齐码放的青砖,竟然又被推倒了,而且还变本加厉,砸碎摔断了不少的青砖。
这边附近住的人少,又是深夜,也没有听到动静,更不可能看见始作俑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