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男人家吃饭,免不了要喝两杯。郑来田拿小酒坛装了二斤酒过来,给老齐跟许井文都倒上酒。
老齐也是个好酒的,鼻子抽动几下,闻这酒的香味,惊喜的叫道:“这不是镇上珍馐楼新上的那个酒吗?上次秦员外请吃饭的时候倒是喝过一次。味道那真是绝了,就是……”就是价格实在是不便宜,四钱银子才得一壶,那小壶装满了,也不过只有半斤。而这郑来田家,出手就是二斤的酒!这……这出手够大方的。
许井文却笑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珍馐楼的酒,就是从他们家这里买的。”
老齐喝酒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得大大的:“这……真的?”
“我骗你干啥。”
老齐从惊讶里回过神,想起刚才他们那么爽快的就把地买下了,六百两银子!不过现在一想,又觉得不奇怪了,这酒卖得这样贵,偏偏味道好,多少人趋之若鹜?不知道得挣多少钱,这六百两更加不在话下了。他这样精明的人,看郑来田的形容便知道他们也是发家不久。却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在心底打定主意,以后跟这郑家也要打好关系才是,说不得,以后还能做个长久的生意。
他这样想着,脸上却滴水不漏,只端着酒杯喝酒,连连赞道好喝:“偏来田兄弟手艺好,酿出来的酒味道可真是……太香了!又有劲儿!”
这是女儿的功劳,郑来田可不想居功,他笑着看了女儿一眼,略带了些骄傲的道:“可不是我的手艺,这都是我这闺女的主意。”
老齐又一次震惊了。他原先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一举一动十分从容,隐约间,郑来田这个做爹的仿佛还很看重她的意见,在家里是个能做主的。她看起来形容不过十二、三岁,这个年纪,可以说是十分的难得。没想到,酿的酒味道还这样好。
郑晚儿察言观色,能看得出来这老齐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难得的是,作为一个买卖人,却不奸猾,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人选。她想起自己的计划,这一百亩的田地只是个开始,以后难免还要跟他打交道,现在打好关系,人家也肯更尽心些。见他夸赞酒好,甜甜的笑道:“齐叔要是喜欢,等会儿让我爹装一坛子,给您带回去喝。”
“哎哟,这咋行?这酒贵着呢,还是留着卖钱。”老齐连忙拒绝道。就算是这小酒坛子,装满也得有二斤,好几两银子呢。他帮着郑来田家里买地,那也是有佣金的,可不想占别人便宜。
郑晚儿笑着听了,也不多说什么,等会儿他走的时候叫爹把酒给他拿上就是了。
一顿饭吃完,郑晚儿去装了二斤的酒让郑来田提着,到底是塞给了老齐。
推辞不过,老齐只得收了,嘴里连连道谢,这才架着车走了,约定了第二日就去镇上把文书办了。路上不禁还在感叹,这郑家不光办事爽快,出手也大方。
他们那边在送客,这里致远娘吃了饭也没急着走,帮着杨氏一起收拾碗筷,想起这些日子的听闻,小声问道:“近日可是又有什么事?你那个婆母,这些日子老在外面说些不好听的。说你们两口子不孝顺,做了生意有些钱了,就摆起了款儿,亲娘都不认了。又说你们心狠,自家日子轻松了,不肯帮扶兄弟,说想让郑来福上你们这帮忙,只求几个工钱,你们也不肯,眼睁睁的看着兄弟跟侄儿在外面给人打苦工,吃苦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