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夏蝉依然面不改色道:“我现在用的钱,都是夜家的,用婆家的钱接济娘家,怎么都说不过去。”
先不说夜母和夜锦会不会愿意,就是他们愿意,她也不会这么做。
夜家人对自己的好,并不是她可以用来肆意妄为,试探他们底线的资本,更何况,简家人也不值得这么做。
高艺敏觉得她就是在狡辩,是不想给。
先前暗示了这么多她都在装傻,现在明说又被拒绝,她心里也有点恼火了。
“简蝉,你要好好想,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要是别人知道你嫁进豪门,却不赡养老人,会怎么想你?”
怎么想?肯定是觉得夏蝉不孝,认为她人品有问题。
这对她来说会是一个麻烦,更别说豪门其实要面子,闹出这样的事,对夏蝉还有夜家来说,都是一件丑闻。
夏蝉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高艺敏话里的威胁,心下更觉可笑了。
既然高艺敏都撕开脸了,那她也没必要好好顾着。
她面上表情似笑非笑,说道:“只要你们不胡说,也没人多嘴。”
普通民众没什么机会接触他们这个阶层,更不可能会知道里面的那些关系,其他家族跟夜家关系不错,就算想说出去,也要顾忌夜家。
这么一来,要是这件事以难听的方式传出去,那就肯定是高艺敏和简进。
“至于赡养…”夏蝉轻晒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一家人?筒进和高艺敏来要钱的方式,跟简父还真差不多。
“你们可以回去问问,问他要不要我赡养。”
之前夜锦怎么处理筒父的,夏蝉都知道了,她自信筒父不敢再来找自己,更不会瞎说。
除非他想再进一次公寓,且以后都不出来。
高艺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想到夏蝉这么油盐不进,不由得又强调了一次,“简进是你的亲弟弟!我现在肚子里,是你们筒家的根!”
夏蝉对她那句“简家的根”嗤之以鼻,“弟弟又如何?简进已经是成年人了,有手有脚,要是想努力,自然不会饿死。”
不等高艺敏和筒进再说什么,她指尖不由得摸上手臂内侧的一处,想到一些当年不愉快的事,语气又淡了几分,说着,“我当年就是为了帮他,就算被‘卖’也没有说什么,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我也不是扶弟魔,更没兴趣一直当扶弟魔和冤大头,至于你怀的那个孩子,不管怎么说都跟我隔了一层。”她嘴角微勾,眸底掠过几丝嘲讽,“我连‘亲弟弟’都不想理,你觉得我会抛弃我的孩子,去为这个跟我隔了一层的外甥劳心劳力吗?”
真以为是在上演什么苦情剧?以为她是苦情剧那里那种舍己为人的女主不成。
高艺敏被她一段接一段的讽刺说得又气又恼,眼看着到手的别墅就要飞,顿时不管不顾道:“难道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做的事,对你指指点点吗?”
她不信夏蝉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无所谓,换做是她,要是成天有人在背后对她说三道四,她几天下来就受不了了!
夜母听到高艺敏这话,声音一沉,“要是你们实在想闹,那也无所谓。”
对上高艺敏将信将疑看来的视线,夜母轻哼道:“别的人家可能还怕丑闻,但我们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在乎!”
“若是你们胡说八道的话,正好,夜氏的法务团很闲,给他们一点事情忙也行。”夜母抬手握住夏蝉的手,安慰性地拍了拍,对面色阴晴不定的高艺敏和简进说道:“正好,也可以好好理理当年的事!看看到底是谁没理!”
“你不用吓唬我们!”高艺敏想了又想,怎么都觉得夜母的话不太可信,要是真闹到打官司那份上,那肯定会变成人尽皆知的丑闻了,她就不信这些有钱人可以受得了自己的家事被人拿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