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亦是比刚才,更是凌厉逼人了些。
还有什么想要的……
这话,更似点燃了在场宾客对这阴山王的愤怒。
一时之间,众人看着那阴山王的眼神,越发的充满了责备,似乎摈开了对他那尊贵得不能惹的身份的顾忌。
年玉的话,传入燕爵耳里,燕爵却是迎上了年玉的视线。
聪明如他,当下就明白了什么。
锐利的眸子倏然收紧。
他知道她的意图!
激起这些人的众怒吗?
如此,为她的夫君“讨个公道”?
呵!
年玉……
燕爵的手握成了拳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些聪明,更不得不承认,她如此的盘算,若是继续下去,那结果……势必会将他推到更尴尬的境地。
这个女人,他现在是丝毫也不敢小瞧了!
可是……
燕爵的目光再次转向新郎,再一次看着那张脸,依旧抑制不住心中那胡乱游走的思绪,却也是什么也抓不住。
空气仿佛凝结,气氛亦是诡异。
突然,那西梁国的阴山王,倏然一抬手。
那一刹,所有人的心都再次紧绷起来。
众人以为他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之时,却是瞧见那红衣男人双手抱拳,朝着那新郎新娘二人一拜,“如此,本王已经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
“既是心满意足,那臣妇夫君的面具,是否可以戴上了?”
待燕爵话落,年玉便紧接着道。
众人不由再看了那枢密使大人一眼,只见他一直站在那里,那脸上的错落的疤痕,甚至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是明白。
今日这阴山王来这么一招,对旁人来说,枢密使大人取下的是他的面具,可对于枢密使大人自己呢?
恐怕,这无异于揭开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疤吧!
而那伤疤被揭开,会有多痛?
一时之间,众人对这枢密使大人,更多了几分怜惜。
若这阴山王再是揪着不放,那当真就是太过分了一些!
“哼,随你。”
燕爵冷哼一声,心中甚是复杂,却是故作无谓。
精明如他,如何不清楚这些人心中所想?!
若是以往,他可不在意任何人在想什么,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
想到什么,燕爵深吸了一口气,眸光一紧,仅是一瞬,那张俊美且妖异的脸上,一抹笑容绽放开来,眉峰一挑,又是一声轻哼,“这北齐的婚典,当真是无趣得很,没什么可看的!”
说话之间,那红衣男人一甩衣袖,高扬着下巴,转身朝着大厅外走去。
他这是……要离开了吗?
无趣得很?
呵,他刚才掀起这样的惊涛骇浪,还说是无趣?
这个男人想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