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鲜血!
还是沐王殿下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气氛深沉,说不出的诡异。
联想到刚才已经回去,乘着马车离开了的年家二小姐,领头的禁卫军沉吟半响,终究是开口问道,“是年家二小姐她……”
“不是。”
还未待他说完,赵逸就开口,冷声打断。
仅是两个字,那气势便不容置喙。
在场的禁卫军都是一愣。
“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许对外提起,我受伤的事,也不许传出去,若有一丝一毫的走漏,那么……”赵逸瞥了几人一眼,就算是此刻的狼狈与落魄,可那贵气与威仪依旧不减。
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没有理会几人,推开扶着他的手,捂着腰间的伤口,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身后的禁卫军相视一眼,突然有人清醒过来,忙的唤车夫将马车驾过来。
站在马车旁,赵逸却是没上马车。
望着来时的路好半响,眸中深沉,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另外一端。
两辆马车,在夜色里徐徐而行,前方一辆马车上,女人端坐着,任凭马车一晃一晃,思绪已经飘远。
方才一试,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能够用这张脸蒙骗世人?
连赵逸那般了解年玉,都察觉不了呢!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想到五月初三那场婚礼,女人的眉却是皱了起来,她日日期待着这个日子,可如今楚倾他……
楚倾如今的情况,五月初三的那场婚礼,还能按时进行吗?
若不能,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此,女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眸中阴沉,风云凝聚。
仅是片刻,那眼里剩下的就只有坚定和决然。
抬手,缓缓摸到自己的脸。
为了这张脸,这些时日,她日日承受着非常人能够承受的疼痛,就是为了五月初三……
她承受了这么多,就算没有五月初三那婚礼,就算楚倾如今还昏迷不醒,生死未知,她也要将那计划付诸行动。
她先前的人生已经结束,而现在,她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后面一辆马车里。
自始至终,白衣男子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赵逸……终于离开了吗?
还是那般痛苦的离开!
他几乎能够想象,如此离开的赵逸,以后在南境封地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他那般不惜一切护着的女人却是恨他至斯,以赵逸那么重情的性子,这比杀了他,还要残忍吧!
有时候,折磨一个人,不需要用刀子!
呵,赵逸!
从今日起,这北齐的未来,便不会有他的参与!
赵焱心中得意着,说不出的痛快。
竟是情不自禁的哼着小曲儿,正是凤凰于飞的曲子,那曲调在夜色里回荡,饶是这夜色也掩不住他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