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
终于来了吗?
年玉心中有底,忙的跪在地上。
“臣女知罪。”年玉开口,丝毫也不避讳,那张美丽的脸上难掩惶恐,可那惶恐落入那个精明的帝王的眼里,元德帝浓墨的眉峰却是皱了皱。
“知罪?那你说说,你知什么罪?”元德帝阴沉着脸,声音更低沉了些,但看年玉的眼神,却多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这个女子……
她看着惶恐,仿佛受了他帝王之气的震慑,可他如何不清楚这个女子此刻的心中,却是从容淡定。
从容吗?
他倒是要看看,她的从容来自于何处!
元德帝的责问之下,年玉依旧皱着眉,面上的态度越发恭敬谦卑,“臣女罪在设计骊王,害骊王阴谋破灭,这是其一。”
话落,元德帝的眸子一紧,“你倒是承认!”
“在皇上面前,年玉做的事情,不敢不承认,不然就真的要成了跳梁小丑了。”年玉开口,虽是如此,可依旧是不卑不亢。
似乎这话取悦了元德帝,元德帝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你说这罪是其一,那么还有其二呢?”
“其二……”年玉敛眉,“年玉不知皇上的态度,就如此逼骊王将他做的事情摊开,视为其二。”
“不知朕的态度……”元德帝眸子倏然一眯,看着年玉,那眼神越发的若有所思。
御书房里,气氛因着元德帝的沉默,添了几分诡异,饶是浅浅喝着茶的清河长公主也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元德帝,猜测着他的心思。
终于,过了半响,元德帝的视线才从年玉的身上移开,浅抿了一口茶,浑厚的声音幽幽缓缓的从口中流泻而出,“既然你知罪,那你也说说,朕该如何罚你?”
罚?
清河长公主皱眉,皇兄当真要罚玉儿吗?
玉儿对赵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清河长公主看着年玉,却是察觉年玉倒没有因为皇上责罚的话有丝毫异样,仿佛一切对她来说,她都能接受,玉儿她……心中有数吗?
清河长公主敛眉,玉儿从来都是聪慧的,她心中有数便好。
“年玉知罪,无论怎样的责罚,年玉都愿领受。”
很快,年玉开口,态度依然恭敬。
似没料到年玉会不求饶,元德帝禁不住又看了年玉一眼,仅是一瞬,心中的诧异就全数散去,变成了然。
这个年玉,既然能够从容的认罪,又为何不能从容的领受惩罚?
这个女子,确实是和旁人不一样的,有着堪比男儿的玲珑心思,甚至那一份无畏与磊落,也是许多人不曾有的,他禁不住倒想知道,这个年玉,到底会害怕什么?
无论怎样的责罚,她都甘愿领受吗?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赵逸,她若将这些说出来,他哪里会责罚?
可她却不说……但就是这样的不说,更让他生不起责罚的狠心。
好半响,清河长公主见元德帝不说话,心中复又对年玉生了关切之意,但察觉到他眉峰的松动,心中便赫然一松,她和皇兄从小一同长大,这世上若论谁最了解他,她应该算得上是其中之一。
皇兄对玉儿,也是欣赏的,至于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