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另外一个相隔很远的区域,牢房里,女人白衣如华,白色的面纱,遮住脸,此刻,她正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沉沉睡着,那一袭白,在这萧索的诏狱之中,平添了几分诡异。
年玉坐在床沿,似在等着什么。
按照那药量,差不多这个时候,也该醒了。
果然,仅是过了片刻,木板上的女人就已经有了动静。
赵映雪意识回笼,脑中首先浮现的,便是那张银色的面具,那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想逃。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赵映雪微怔,女人惊坐而起,看向年玉,几乎是下意识的,赵映雪迅速扫了一眼周围。
他……不在!
心中仿佛是松了一口气,赵映雪这才留意到周遭的环境,“这是诏狱?”
她虽从未来过,聪明如她,却也凭着过往的听闻,猜出了她所处的环境,而年玉……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赵映雪哑着声音,语气不善,带着防备,对年玉,她的心里甚是复杂。
“给你你要的的证据。”
年玉看了赵映雪一眼,仅是丢下这一句话,起身欲走,可刚要迈出脚步,似想到什么,年玉的目光再次落在赵映雪的身上,一抬手,利落的在她身上一点。
赵映雪微怔,正要开口质问年玉,一张嘴,却是发不出丝毫声音。
“映雪郡主,冒犯了。”年玉低低开口,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牢房。
赵映雪看着她那一身囚犯的装扮,面纱之下,眉峰紧皱着。
证据?
这诏狱里有证据吗?
这年玉,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思绪之间,年玉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仅是片刻,一个声音传来……
“年玉?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声音,是赵映雪熟悉的,年依兰?
隔壁?隔壁的牢房里,关押的就是年依兰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赵映雪急切的挪动着身子,让自己更加靠近了隔在两个牢房之间的那堵墙,一颗心也骤然加快了速度。
隔壁的牢房里。
“这么晚了,姐姐还没睡吗?”年玉嘴角笑意浅扬,语气云淡风轻,隐约间,心中的幸灾乐祸也没有掩饰,“也对,姐姐可是大家闺秀,是年家大小姐,是南宫家的明珠,这样的环境,比不上你在年府的闺房,哪里睡得着?”
打量了年依兰一遍,那一身囚衣,上面混合着鲜血和污泥,脏污不堪,那露在囚衣的手腕上,隐约有些鞭笞的痕迹。
年玉挑眉,嘴角扬起的弧度越发大了些。
看来这些时日,她这姐姐在诏狱里,过得很不好。
这一番奚落,年依兰听着,心中憋闷至极,紧握着拳头,狠狠等着眼前的女人,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年玉撕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