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虽有着女儿家的温柔婉约,可那一字一句,却似有魔力一般,敲打在人的心里,隐约所含的霸气,仿佛她说的话,不容任何人质疑。
楚倾看着年玉,面具下,嘴角上扬。
“晋王,你可听见了?”楚倾转眼,锐利的目光,直射向晋王,那气势,饶是同样在朝中势力不菲的晋王,心里也有些泛虚。
没待晋王回答,楚倾敛眉,摩挲着腰间的枢密令,“你们可也都听见了?本官也再说最后一次,玉儿说和她无关,就是和她无关,你们找人便找人,若再继续在这里扰人清静,滋生事端,便以闹事处理,虽不至于入诏狱,但顺天府的府衙和牢狱,走一趟,该也不冤枉。”
楚倾声音平和,可说出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单是诏狱和府衙二字,就已经让人心里惶惶,谁都知道,楚倾手握重权,除却禁卫军,这顺天府的治安也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要处置一两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当下,南宫月脸色就已经铁青,心中气愤难消,这枢密使,分明就是仗着权势护短!
可纵然是知道他护短,南宫月也只能咬牙,将这不甘吞下心里去。
“晋王,晋王妃,你们看……”年曜被楚倾的话惊摄到,立即打着圆场,生怕当真得罪了这枢密使大人,招来牢狱之灾。
晋王看了那银色面具的男人一眼,沉吟片刻,一甩衣袖,大步朝着倾玉阁外走去,晋王妃紧跟身后,他们二人这一走,南宫月更没了底气,暗暗瞪了年玉一眼,悻悻然离开。
倾玉阁内,原本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再多留,陆续出了院子。
二姨娘陆修容,本是离开了,不过是小半会儿,又折返了回来。
她心里满是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将那证据拿出来,指证年玉,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而方才,枢密使大人和二小姐的熟稔,更让她心里忐忑。
陆修容望着倾玉阁,仓惶的踱着步,突然,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陆修容一抬眼,正瞧见另外一个人也朝这边走来……
“你……”
“你……”
似乎看到对方,都很诧异,但仅是片刻,心里却是了然。
徐婉儿首先回过神来,打量了陆修容一遍,仿佛天生和她不对盘,轻笑道,“怎么?姐姐站在门口不进去,是刚才没害得了二小姐,还存着祸心,还是担心没害了二小姐,以后二小姐将这事记在心里,借机报复?”
徐婉儿丝毫也没掩饰自己看好戏的心思,迎上前,分明瞧见陆修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陆修容被她一顿奚落,心里说不出的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徐婉儿说的不错。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甘示弱,“妹妹还有心思说我吗?刚才二小姐那般被那般指控,你却没帮着说话,呵,妹妹去而复返,也是怕二小姐怪罪你,想补救吧!呵!”
陆修容一声轻笑,正戳到了徐婉儿的心里。
徐婉儿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想着刚才的事,二人皆是没有心思再看对方笑话,戳对方痛处,思绪着如今年府的情形,都是一阵沉默。
看着倾玉阁的围墙之内,年玉阁楼上的房间里,灯光大亮,隐约有一个男人高大挺拔的剪影……
“枢密使大人,还没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