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抽出指挥刀,装模作样要自剖。
当然,两边的参谋马上就制止,将他抱住。
冈村宁次劝道:“波田君,你先去治伤,好好休息。”
波田重一头一昂,狠狠地说:“我还要与岳锋较量,不把他的头砍下来,我死不瞑目!”
畑俊六严肃地说:“有机会的,我们会有机会的。以后,与岳锋交手,不要想着奇袭,要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与他干。说到投机取巧,真的比不过他。我有一种感觉,岳锋有无数双眼睛,时时刻刻都盯着我们。”
松田眼睛一亮,郑重地说:“说得对,硬拼硬,岳锋肯定打不过我们,道理很简单,我们的战机、重炮、坦克等比他们多得多。只要严格按照‘步兵操典’去做,就一定能战胜对方。这一次,我的师团之所以受到‘雄起团’重击,还能保持相对完整的建制,就是我按‘步兵操典’去做。”
冈村宁次心中不同意,但此时不得不说:“松田君此次做得不错,我会向大本营向你请功。”
松田装着淡泊名利:“请功就免了,我对功劳不在意。何况,我的师团也损失了四千名勇士。”
波田重一简直要吐血,他的损失是松田的数倍。
冈村宁次狠狠地说:“休整五天再战。这一回,我们步步为营,看岳锋如何对付!”
此时,在安庆城指挥部,岳锋、司马倩、林护城与胖爷、张三疯谈心,询问他们迟到的原因。
杨森陪在一边。
岳锋先表扬:“胖爷、三疯,这次大战,‘怪炮营’立下大功,我会嘉奖的。”
他语气一转,“只是我们必须弄清楚,为什么没有在规定时间赶到?”
司马倩说:“按道理,你们的路最短,不应该迟到才对呀。”
胖爷郁闷地说:“这件事说起来,真是意外。本来,我们的路近,可是,是沿干涸的山溪奔跑的。不知道为什么,溪路上突然有水流,导致我们的速度变慢。”
林护城不解:“事先侦察过,明明没有水。”
张三疯罕见地不笑了,苦着脸:“是呀,我与胖爷亲自看过,当时一点水都没有,明明是干涸的。”
杨森一拍大腿:“你们说那条干涸的山溪吗?我想起来了,每年这个时候,上游都会流一些河水冲进来,给村民灌溉用。上游的人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就放水了。”
“原来是这样,差点害我们打败仗。”胖爷后怕之极。
岳锋又问:“发现有水之后,你们如何处理?”
胖爷道:“这个时候,来不及寻找第二条路了。我与三疯只能拼命鼓励兄弟们玩命冲,为了激发兄弟们的潜能,我答应了,凡是坚持到阵地的,都奖励一百块大洋。”
张三疯首次露出害怕的神情:“差一点,只要再差一分钟,鬼子就冲上战壕,虽然我团不会败,伤亡就太大了。”
杨森大声说:“不会败,后面还有战壕师,还有我的部队近两万人。这一仗绝对胜,只是太过惊险。”
岳锋站了起来,对着胖爷与张三疯敬礼:“二位营长,你们做得非常好。由于你们的努力,不但重创鬼子,更保护了其他兄弟。我向你们致敬,你们是智勇双全的英雄!”
一直有心理压力的胖爷、张三疯还礼,热泪盈眶。
牺牲六百兄弟,他们十分心痛,如果再早一点,伤亡会减少很多。可是,他们真的是尽力了。
如今团长理解他们,还向他们敬礼,让他们如释重负,十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