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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不忍(1 / 2)

此刻司马镜悬无力地靠在药池边沿,他说他后悔了。

后悔什么呢?——后悔曾经那样伤害过孟子期吗。

纪青雪冷冷淡淡地说:“事到如今,说后悔两个字是最无用的。”

既挽回不了什么,说的再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青雪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南宫炎吗?”

遗恨也好,初九也好,她们都曾说过自己不懂什么是感情。

他不明白,她们嘴里所说的感情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自己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却被人视为冷血动物。

论身份地位,论武功样貌,他自问不比南宫炎逊色。

可是纪青雪的眼里却从来都容不下他。

他一直都想知道自己和南宫炎比究竟差在哪里。

难道就因为她们说的那句自己不懂得感情吗,简直荒诞可笑!

既然司马镜悬这么认真的问了,纪青雪觉得还是应该认真地回复一下。

“司马镜悬你这一辈子有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人,你们吵闹拌嘴,却又能在危急关头将性命交至对方。如果她是鱼你就是水,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是分不开的。”

司马镜悬死死地握着玉环,表情似哭似笑:“鱼和水吗?”

纪青雪声音浅浅,清冷如寒梅:“可是我想,你这一辈子都不曾有过一个让你愿意把自己后背交给她的人吧,哪怕是我,你也从来没有给过我这样的信任。但是阿炎就可以。”

“司马镜悬你信不信,哪怕我现在说要南宫炎的命,他也不会问原因,甚至多说一句话。”

因为他们彼此信任,彼此交付。这样的才是真正经过打磨的感情。

司马镜悬转头望向她,满目颓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过?”

纪青雪轻笑一声:“好吧,这件事情是我主观臆测了。但如果真要挑一个人出来,我想那个人是孟子期吧。”

司马镜悬紧咬着牙关,事到如今他居然连那个人的名字都害怕提起。

纪青雪说的不错,整个阎罗殿中孟子期是跟随他最久的,同时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还不是被自己逼成了现在的样子。

孟子期,她再也回不来了。

司马镜悬苦笑:“是郑岐他们去找你的吧。”

如果不是他们去求情,只怕自己就是坐死在这药池,纪青雪也绝对不会来多看一眼。

纪青雪挑眉耸肩:“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我现在这样你很开心?”

纪青雪点头:“说实话心里是有点暗爽的,但同时又替孟子期觉得可惜。”

司马镜悬的心如同针尖儿在扎似的,他涩然道:“可惜什么?”

明明是酷暑难耐,纪青雪却神色凛然如春寒料峭:“她喜欢的人到死都不曾正视过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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