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放下手里的骨笛,气愤不已:“司马镜悬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她陷入狂躁你明明吹镇魂曲就可以了,干嘛要去跟她硬扛!”
想以一己之力撼动母蛊体,真是自不量力!
司马镜悬只是看了初九一眼,然后什么都没有说,抱起孟子期就快速离开了。
初九在身后气的大吼:“司马镜悬你要带她去哪里,她现在情况不稳,你不能随便带她离开药池!”
可惜司马镜悬并没有就此停下,看来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让孟子期留在这里了。
初九直跺脚,咬着牙说:“什么人呐,老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行,你就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吧,到时候出了事情早晚你会回来找我的!”
郑岐赶紧跟着出去了,他得劝劝,爷可绝对不能留孟子期在身边啊。
孟子期现在无异于是个隐患,让她留在爷的身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毕竟她现在可是人蛊傀儡,发起疯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
药池就剩下了初九和纪青雪两个人。
初九忽然问她:“青雪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纪青雪偏头一望,“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我是不是不应该答应帮她。就算她再怎么没有生的欲望,就算她本来就时日无多,我也应该劝她好好的活着最后一段日子。”
而不是听从她的意愿,将她提前变成了人蛊傀儡。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你有何干系?”
初九叹气,最近这几天她都快怕把这一辈子的气都给叹完了。
“如果我不这么做,说不定他们两个还有机会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司马镜悬如此关心孟子期,可为什么他自己就是不愿意承认呢。
不愿意承认他对孟子期的感情罢了,更加否定了孟子的感情。
若非如此,孟子期也不会绝望到那个地步。
为了爱他,孟子期已经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面。
可是在那尘埃里面却并没有开出一朵花来,反而长出的是荆棘,紧紧地缠绕在孟子期的身上心里,刺得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纪青雪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都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所以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初九看着司马镜悬匆匆离去的方向,轻缓道:“也许是吧。”
初九也曾问过孟子期,既然在司马镜悬的身边待得那样痛苦,为什么不选择离开。或许离开了,就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那时孟子期斩钉截铁地说,她就是死也要为司马镜悬而死。
她的执念太深,但执念太深终究是会伤人伤己的。
而司马镜悬早在当初把母蛊种在孟子期身上的时候,就应该已经预料到今天的场面了。
司马镜悬将孟子期抱进了自己的寝殿中,这里除了平日打扫的宫人,他基本不让其他外人进来。
孟子期不是第一次来,可是现在的情境却和上一次大不相同。
司马镜悬将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她脸色惨白,没有半分血色,活脱脱一张死人脸。
司马镜悬抓着她的手,低声呢喃:“孟子期你醒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