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顺着宫檐滴落,司马镜悬和纪青雪撑着伞站在湖边。
湖中红莲开得甚好,一片妖冶带着别样的魅惑,迷了赏花人的眼。
司马镜悬笑问:“这里很好看吧。湖中的红莲都是我特意让人移栽过来,命宫中花匠悉心栽培了好几年,才有了现在这般光景。”
纪青雪频频点头:“是挺好看的。”
只不过赏花人无心,这花开得再艳丽终究是入不了眼。
听到纪青雪说好看,司马镜悬的心忍不住雀跃,患得患失久了,得到她一句肯定,他就会觉得十分高兴。
“我也觉得你会喜欢这里的。”司马镜悬笑意渐深。
纪青雪却不再言语,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南宫炎。
南宫炎曾带她去看过类似的景色,荷花挨挨挤挤,玉盘托举着它们,到处都是一片芬芳。
他们泛舟湖上,约好了等事情平定,他们就一起浪迹江湖。
纪青雪嘴角微微勾起,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而司马镜悬却误以为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自己。
他甚至想着,以后多带她去景色好的地方走走,这样她的心情应该会舒畅许多。
说不定也因此能消除一些他们彼此之间的隔阂。
误会总是美丽的。
她偏头望向你,你以为那一眼深情是在看你,其实不然。
正如现在司马镜悬并不知道,纪青雪所有的温柔对是来自那个叫南宫炎的人。
正在他们赏莲的时候,初九忽然撑着一把伞出现了。
司马镜悬拧眉,“她怎么来了。”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来,是不是太煞风景了。
初九款步向他们走过去,最后堪堪停在司马镜悬的面前。
“你知道她生病了吗?”初九声音冷的几乎都可以把人给冻僵了。
司马镜悬心中微微一颤,可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我知道,可那又如何?”
孟子期不过是自己的属下,自己给她的关心已经足够多了,难道她还要其他的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司马镜悬再明白不过。
孟子期是时候从自己的幻想中出来了,她想要留在自己身边,就必须要摆正她的位置。
自己与她之间有着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之间绝无半点可能。
司马镜悬这毫不关心的态度瞬间激怒了初九,她指着司马镜悬怒目相向:“她为你付出牺牲了那么多,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又给了她什么?”
司马镜悬蹙着长眉:“这是她身为下属应当做的分内之事。”
孟子期的命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又何来牺牲一说?
初九怒气冲冲:“就算如此,你也不用把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踩碎吧。”
闻言,司马镜悬立刻变得沉默。
他知道,初九说的是自己对孟子期说的那些话。
他也承认当时只是因为自己内心太过气愤,所以才会把怒火统统发泄在了孟子期的身上。
可他也并非是有意的,只是这话一说出口就犹如泼出去的水,总不能还要他去给孟子期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