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容声这反应,纪青雪也只有感慨:“说来你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分了。”
宇文济和闻人阙缘分延续到了他们弟子的身上。
所以初九从一开始就一直追着容声跑,直到现在也未曾放下过。
虽然之前初九把话说的那么绝,但是纪青雪知道,她对容声的感情绝对是真心的。
容声涩然道:“缘分?就算有缘分也是孽缘吧。”
纪青雪站在廊下,望着庭院里的石柱灯喃喃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容声与她并排而立,嘴边噙着微笑:“好久没有见到你如此正经的样子了。”
纪青雪瞪他一眼:“给我好好说话!”
容声伸手接住房檐漏下的月光,淡淡地说:“今天我问她,为司马镜悬做事是不是被迫的,她说不是。你看,她现在连骗我也不愿意了。”
容声一直希望初九心里是有苦衷的,她是被迫的,这样他起码可以安慰自己,初九没有变,她还是原来的那个浑身裹着清脆铃音的姑娘。
但人哪有不变的呢?
他自己都不是以前的容声了,哪里有什么资格要求初九呢?
“你们都喜欢说狠话,其实谁都没有放下对方。”
这才最愁人的地方,一边惦记一边伤害,到头来却是伤人伤己。
这是玩儿相爱相杀的路数啊!
纪青雪突然问道:“你有没有问她司马镜悬来这里干什么?”
“问倒是问了,可是她也不知道。”
纪青雪眯起双眸,冷冷淡淡地开口:“看来司马镜悬也并不是完全信任初九啊。”
容声又不免开始为初九担心起来:“司马镜悬这个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初九留在他身边很危险。”
对于司马镜悬这个人,连自诩精通心理的纪青雪也不看透。
她只知道,司马镜悬对自己似乎有一种病态的执着在,就为了幼时在大燕皇宫见的那一面。
只见一面就被这么个人盯上了,还死缠着不放,估计是她上辈子缺德事情做得太多了吧。
“对了,初九还让我转告你,东陵前辈在卫国皇宫很好,让你不必太担心。”
纪青雪笑笑说:“我知道,以爷爷的武功,司马镜悬不用人蛊傀儡是留不住他的。”
想来爷爷就算在宫里也能玩儿风生水起,别人也为难不着他。
纪青雪转头看着容声,暧昧地挤眼:“若是后面再见着了她,替我跟她说声谢谢。”
容声一个劲儿地翻白眼:“自己没长嘴啊,要我替你说!”
纪青雪眼睛一瞪,手高高扬起:“你丫是不是又欠抽了?”
容声立刻护着脑袋,毫无骨气地求饶:“好汉饶命!”
纪青雪咬牙切齿:“今天你真的死定了!”
后半夜的时候,皎洁如玉盘的月亮躲进了厚重的云层里。
也不知道,此刻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和他们望着同一片夜空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