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杏月差点儿喜极而泣:“多谢前辈费心了,你的大恩大德,溪家和曲家都没齿难忘。”
东陵摇头,神色异常严肃:“虽然有了冰晶莲,但是九阙要经过七次治疗方能痊愈,而每一次都是生死大战,只与阎罗殿隔了一层纱而已,这过程的痛苦,自然不必我多说。”
九阙明白东陵的担心,他怕自己坚持不下来,在治疗的过程就直接呜呼哀哉了。
不过九阙他倒是一身轻松:“虽然现在我的武功还没有开始反噬,但也是早晚的事情。左右都是要死的,还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老天爷待我不薄,能让我熬过去呢。”
东陵颇为欣赏的看了他一眼:“老夫也希望你能熬过去,总之不要死得太早了。”
纪青雪被自家爷爷给呛了一下,爷爷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东陵挥了挥手:“行了,都下去准备准备吧,明天正式开始治疗。”
大厅里,九阙和南宫炎却留下来了。
东陵毫不意外,只是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小子,还有别的要问我吗?”
九阙勾起唇角,恭敬地问:“前辈天山现在如何了?”
“明知故问。”东陵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现在的天山除了终年不化的积雪,其余的已经是一片废墟了,被大雪深深掩埋在了地底下。
“这还不是南宫家的小子干的好事。”东陵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夸南宫炎,还是损他。
天山一派百年根基都毁在了南宫炎的手里了。
南宫炎没有说话,东陵直直地看向:“你也在那儿待了许多年,你小子也真能下的去手!”
南宫炎其实是恨的。
他在天山长大,也经历了许多美好的事情。可越是美好,到头来当你发现它只是一场骗局的时候,就会越愤怒。
所以南宫炎选择了亲手毁掉。
这样或许还能保留心中那一点点的温暖。
南宫炎眉眼清泠,周身寒气逼人:“没有什么下不去手的,我是什么样的人,爷爷不是清楚吗?”
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东陵之前才一直防着他。
南宫炎为人太过自私凉薄,睚眦必报,宁肯我负天下人,也绝不让天下人负我。
东陵一直担心,纪青雪会因他而受到伤害。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的确很欣赏南宫炎这个人,他敢作敢为,虽不是光明磊落之辈,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起码在感情的事情上,就比他老子强了不知道多少辈。
东陵见他的确是真心实意待纪青雪的,这才多少放心下来,但对于南宫炎这个人,他还是有所保留。
他才不会承认仅剩的那点儿别扭,是因为觉得他抢走了自己的青雪丫头呢。
哼,南宫家的小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了,九阙你跟天山早已没有瓜葛,有些事情你也不用介怀。”
九阙脸上又挂上了往常的笑容:“前辈多虑了,我只是想知道,天山是不是还如从前一样漂亮。”
白雪皑皑,一片素洁。
仿佛一切肮脏血腥都能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