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猛硬着脖子,如同一座大山杵在那里,他性子犟,一旦倔脾气上来了谁说话都不好使。
南宫炎绕过桌案,踱步走到许猛的面前。
有些人往那儿一站,即使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是气势逼人。
南宫炎的靠近给许猛带了凌厉的压迫感,虽然他纵横沙场多年,在南宫炎却也有些胆怵。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既胆小又懦弱,本该乘胜追击,却要你们守在这军营里。”
许猛不吭声,南宫炎的神情更为冷峻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和我扭扭捏捏的,跟娘们似的!”
许猛心里一抖,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怕是心头怕,胆子要放大!
于是许猛把眼一闭,把心一横,他大声说道:“是,属下就是这样认为的!”
闻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整个营帐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被他们刻意的压了压,生怕闹出什么动静来。
而众人皆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目光同情地看着许猛,大有要为他收尸的打算。
南宫炎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这样认为,想必整个军营里的人现在是这样认为的,只要乘胜追击,我们就一定能打败卫军是吗?”
许猛眼神闪烁,南宫炎冷声道:“回答我,是不是?”
“回皇上,属下觉得是。”
南宫炎又问:“那今日你和卫军交手可发现有什么异样?”
许猛愣了愣,随后小声嘟囔着:“都跟个娘们儿似的弱不经风,能有什么不同。”
南宫炎目光又移向了游怀竹,沉沉地开口:“游将军觉得如何?”
游怀竹凝眉深思:“虽然卫军向来主善水上之战,但陆地上的能力却也不差。今日与他们初初交战,属下反而觉得一切都进行的太过顺利。看起来他们倒更像是在故意跟我们示弱。”
话音刚落南宫炎才露出了一个颇为赞赏的眼神。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根据听风卫汇报的消息,在出兵之前,司马镜悬早已训练他的军队在陆地作战的能力。所以他们的能力绝不止于此,这也正是我要你们不必恋战的理由。”
南宫炎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这一仗我们其实并没有赢,卫军也没有输。古人有言骄兵必败,若不能看穿司马镜悬的目的,一味的带着人马出去拼杀,未必能够讨得好处。反而还会掉进人家早就设好的陷阱里。所以这几天你们全都给我待在营帐里,好好冷静一下。”
南宫炎锐利地目光扫向正努力缩脖子的某人:“许猛!”
许猛条件反射,立正回道:“属下在!”
“打仗不只需要匹夫之勇,还需要用脑子,明白吗?”
许猛顿时泄了气:“属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南宫炎高声说道,“许猛以下犯上,目无法纪,罚围着练武场跑二十圈儿,叶寒监督!”
“叶寒遵命。”说完叶寒还给许猛递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叫你非要跟皇上抬杠,这下吃亏了吧。
许猛苦兮兮地看着南宫炎:“皇上……”
南宫炎面无表情:“二十五圈儿!”
“!!!”许猛赶紧解释,“皇上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三十圈儿。”
许猛顿时不说话了,还是认命跑去吧,再多说一句只怕就要跑四十圈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