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信的。”焦琊看着她的眼睛,显然她还未完全理解,父亲当初的背叛意味着什么。
“一个假死脱身,与旧情人秘密相会,不惜伤透了妻子的男人,是不可能悔改的。”说起这些事,焦琊眼里浮现淡淡嗤笑与鄙夷,仿佛对方并非自己的至亲。
只是单纯的在教诲自己的妹妹:“男人对你的态度,都是此一时彼一时,而所谓的承诺,大部分都是虚与委蛇,说说罢了。”
自从第一次撞破父亲与天后的奸,情,他便一直在想,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关系,是可以保持牢不可破的。
正因为他也是男人,所以这些年,关于父亲的那些龌龊心思,没人能比他更透彻。
若说父亲心里有愧,恐怕也是真的,只是这些愧疚能支撑他走到哪一步,就不得而知了。
若要他相信,父亲真的能豁出一切去救母亲,不免太过为难他了。
第60章 迷幻她要天后当着各神族的面,丑态百……
男人的承诺,真的都不可信吗。
就在不久之前,慕衡亦向她许下承诺,带她脱离轮回道。
不管怎么样,她信他。
“哥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慕衡是慕衡,父亲是父亲,她不会因为焦琊的话,就把天下所有男人都混为一谈。
只是有一点,焦琊说得对,自己不该将救出母亲的希望,全然寄托在他身上。
焦琊有些自责,不该将妹妹卷进这些肮脏的事情中。
“琳琅,你这几天,要多留意下母亲那边的动静。”刚才听她说了整个过程,他总觉得心里不安,叮嘱道:“万一天后转移了关押之地,或是又对母亲用了什么手段——”
“哥,天后她欺人太甚!”想起母亲所受的折磨,琳琅眼圈儿又红了。
自小到大,母亲都是他们兄妹二人的精神支柱。
不同于其他王族子女由奶娘抚养,他们是吃母亲的奶长大,舐犊情深。
“乖,你别担心。”焦琊抱住她,学着小时候母亲安慰他们那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这五天,我都会待在离瑶台最近的驿站里,时刻注意这边的动向。”
“一旦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你就拿这个发信号。”焦琊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号弹,递给她:“你也要改改冲动的性子,在父亲面前,别流露出太多情绪。”
“你放心,我知道的。”琳琅收好信号弹,目送他转身离去。
血缘真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刚重逢时,还对焦琊充满了陌生的抵触情绪。
现在危难之中,自然的又成为彼此唯一的依靠。
因为有了倾诉对象,琳琅心里亦不那么憋闷了。
晌午的时候,碧竹来告诉她,明日天后娘娘将在瑶台设宴,又分摊给她一大堆杂事。
琳琅正需要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干起活来十分卖力。
下午天后来检查宴会厅的布置,身后还跟了一双儿女。
从始至终,昊殇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天后看在眼里,却没有做声。
漱月却看不下去了,出言讥讽道:“一个冒牌货而已,也值当你如此。”
说罢,绕着琳琅打量一圈儿,忽然瞧见她头上戴的珠钗,样式十分别致,不由冷笑道:“仗着这三分姿色到处招摇,我可警告你,别做出什么丑事,丢了我天家颜面。”
这些天,琳琅已经习惯了漱月三不五时的找茬,内心已十分淡定。
微微垂着头,一副乖觉姿态,极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却听昊殇轻轻咳速了声,出言制止道:“够了,阿月。”
“哼——”漱月毕竟还是知些事理,顾忌他太子身份,没再顶撞下去。
“月儿,明日母亲就会宣布你为瑶台之主。”天后看向她,目光里含着骄傲,拉着她的手笑道:“你长大了,以后要代替母亲,做这天界的女主人。”
“母亲,为何这样突然,那您呢,难道就不在瑶台住了吗?”漱月腻在天后身边,紧张的问道。
“母亲年纪大了,想去圣山疗养一阵子。”天后摸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眼中满是慈爱。
这一幕何其扎心,琳琅眼中一热,默默退了出来。
“漱月是那样的性子,你别往心里去。”昊殇跟着出来,发现她在默默拭泪,忍不住出言宽慰。
这些年他一直在想,若他当时再主动一些,求得神农族长将琳琅嫁给他,那么便不会有后来的悲剧了。
“难道殿下不是那么想的吗。”琳琅眼中厌恶一闪而逝,拔下了头上珠钗,手指细细摩挲着上面精致的纹路。
“怎么会——”昊殇有心解释,又觉实在苍白无力,笑了笑道:“只是此物确实贵重了些,你以后莫戴了,以免惹来麻烦。”
“这一支珠钗,是奴婢母亲的遗物。”琳琅抬眼看他,神情露出几分无辜的怯意,语调微微颤着:“原先一直收在箱子里,也不曾戴过。”
“哦?”昊殇被她这样的眼神撩得心动。
先前只是看这婢女与琳琅有几分相似,遂上些心,此时仔细看,才发现她一双眼睛生得极好。
宛若流光碎玉,直直看过来的时候,勾着他整个人往里坠。
“奴婢愚笨,昨儿当值时,不慎将原来的珠钗遗落在娘娘寝殿,可又不敢再去找。”说罢,语调里几分惶恐:“恐怕待会娘娘发现了,还要责罚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