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孩子的光,陆景昭才得以再次进屋。
小七淋不得雨也吹不得风,才不过那么一小会儿,身子就有些发热了。
叶长安心痛得不行,不停的责备自己,陆景昭看得心疼也心焦,慌忙道:“你别急,我去找郎中。”
叶长安神色有些疲惫,也懒得发怒了:“小七生下来就体虚,找郎中开的急药方也没用。你去厨房,把灶头上的熬好的药拿过来……”
陆景昭一愣,脚步徒然变得很沉重。
现在任何平静的只言片语都能化为利刃,扎得他心血模糊。
想都不用想,当时她那样的虚弱的身子生下孩子有多冒险,而这些年,她带着孩子生活得又是何其艰辛。
小七服了药之后,慢慢就退了热。叶长安守在床边不说话,陆景昭就守在她身后不说话,尽量把自己掩藏起来,好让他能待在最边缘的地方看看她们,守着她们。
外头的夜雨,淅淅沥沥的,听得很清楚。
叶长安突然开了口:“陆景昭,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她基本清楚了,他并没有逼死她们母子的打算,只是这么不清不楚的纠缠着,她真的是想不透。
她抬起眼:“你和慕容清阳不该是恩爱成婚了吗?你这么阴魂不散跟着我们是打算做什么?你别跟我说因为愧疚,你后悔了。”
陆景昭眸底清澄一片,闪着烛火的碎光,说:“我没有和她成婚。”
生怕没说得够明白,他又郑重的重复了一遍:“长安,我没有和她成婚。”
叶长安愣了片刻,她流浪在外讨生活就没有关心京城风雨,委实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
他和慕容清阳居然没有成婚。到头来他们并没有双宿双栖,那她的‘死’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