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新来四个人见刘丽荣没直接选赵夏意,大家还觉得自己有希望,没想到这四部学完才刚结束,赵夏意就已经准备做刘丽荣的秘书了。
这事儿若说没有刘丽荣的同意那谁都不能信。
嫉妒者有,羡慕的人也有,但谁让他们的妈不是主席呢。
好在之前的学习中赵夏意的表现不错,几个部长对她也挺喜欢,赵夏意来问的时候就多教了教。
一天下来赵夏意察觉出秘书和干事的不同。
刘丽荣就问她,“怎么样,还想当秘书吗?”
赵夏意瞬间像打了鸡血,“想!”
赵夏意的性子就是这样,刺激不得,根本就不能听见旁人说她不行。所以作为亲妈刘丽荣算是拿捏住了闺女的性子,她这么一问,赵夏意就不可能说不行。
刘丽荣满意的笑了起来,“那就继续学。”
说着刘丽荣将一张单子递给赵夏意,“你先提前熟悉一下秘书要做的工作,别到时候什么都不懂。不懂的就要多问,在学习的时候就不能顾忌面子,等你以后就知道了,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把学问学到手了,那才是真本事。等有朝一日你什么都会了,什么都知道了,再换到其他的岗位上去也不至于抓瞎什么都不知道。”
赵夏意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有些懵,做秘书还得给主席打扫卫生端茶倒水?
她怎么感觉有点像保姆呢。
不过这话她没敢说,毕竟是自己亲妈,多干点就多干点吧,就当孝敬亲妈了。
第二天的时候赵夏意就挨个的找几个主任请教问题了,单家月见她这么郑重其事还觉得有意思,“不就当个秘书,至于这么正经吗?”
赵夏意把她妈给列出来的单子给她看了,单家月从头看到尾,最后意味深长的说,“好好干,你妈不会坑你的。”
就算真坑了你也受着吧,谁让那是你妈呢。
基于这件事儿,单家月有些同情这姑娘,教她的时候也多说了两句。
“做秘书,其实就跟做保姆差不多,区别在于保姆照顾一家老小吃喝拉撒,做秘书是要事无巨细的考虑周道,各种事情都要记录清楚,而且时不时的还得解决问题。当然你们是亲娘俩,相处的时候能好一些,拿不准的就直接问,千万别自作主张。”
单家月到底年长一些,嘱咐起来也比较耐心,“若是出门开会,要记得多看少说,不要因为主席是你妈就能为所欲为。”
赵夏意记住了,道了谢又去问其他人,所有的问题都记录清楚,甚至连冯玉琴跟她说的厂里跟她妈关系不好的人是哪几个也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于是赵夏意就知道了,她妈的工作也不是一帆风顺,也是有各种困难的。
经过几天的学习,到了周一的时候赵夏意正式成为了刘丽荣的秘书。
作为一个秘书,头一件事儿就是在主席上班前要给主席擦桌子扫地,泡好茶,还得将主席一天要参加的活动和处理的文件按照轻重缓急的整理好。
所以哪怕和刘主席是一家子的,赵夏意也不得不提前半小时从家里出门去厂里做一个好秘书。
看着赵夏意兴致勃勃的走了,刘丽荣有些郁闷,“因为她要早起去厂里干活,我这还得早起给她准备早饭。到底是她给我当秘书还是我给她当保姆啊。”
赵大刚瞥了她一眼道,“瞧你这话说的,她不当秘书你不也得给她做饭?就是早起晚起的事儿了。在家你照顾她,到了厂里她还得伺候你呢。”
说着赵大刚不满道,“闺女天天起这么早,多影响长身体啊。”
刘丽荣白了他一眼,“以后早饭也你做。”
赵大刚真的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且说赵夏意兴致勃勃去了厂里,先打水擦桌子擦地再打热水给刘主席泡茶,又把昨天几个部门送过来的文件给收拾了一番,一抬头也快到上班的点了。
刘丽荣踩着时间进来,见桌上板板正正的有些满意,“不错。”
说着端起茶喝了两口,说,“上午要去市里开会,你也跟着去吧。”
赵夏意顿时紧张了,“那,我该准备什么?”
刘丽荣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也就是自己亲闺女了,什么都得一点点教,换个其他人估计都得让对方坐冷板凳了。
刘丽荣趁着这会儿还有时间便交代道,“开会需要什么东西就准备什么东西。”刘丽荣说着拿起需要处理的文件看了起来,赵夏意便一脸懵,可又想起这两天听来的,便先试着自己准备,这要什么没开干就什么都问,她妈肯定得骂她。
开会肯定要写字,钢笔和墨水还有笔记本这是标配,还有开会的文件和资料也得准备,但开什么会要什么资料她妈还没说得等会儿再问。
再有就是开会要带着茶杯,不然口渴了没的喝就可怜了。
赵夏意将这几样收拾好了,便问还要准备什么资料,刘丽荣说了,赵夏意准备了,刘丽荣问道,“车子准备了吗?”
这下赵夏意才知道原来她妈出门开会是要坐小汽车的。于是赵夏意忙跑出去找后勤部主任定车。
丰城纺织厂毕竟是大厂,厂里有一辆半旧的吉普车,赵夏意去的时候后勤部杨主任还觉得稀奇,“小赵啊,你怎么来了。”
赵夏意以前来的时候也认识杨主任,闻言笑道,“九点半刘主席要去市委开会,所以我来问一下车子。”
杨主任低头翻看记录本给她登记上,“你来的早也是巧,我可听说今天厂长也要出门,你要来晚了估计也就订不上了。”
说着杨主任道,“你看,正说着呢,人就来了。”
赵夏意回头一看,正是厂委的林秘书,林秘书是纺织厂厂长的秘书,见赵夏意在这儿也没往他处想,当即说定车的事儿。
杨主任笑道,“真不凑巧,刚定给刘主席了。”
林秘书的目光瞬间转移到赵夏意身上来了。
在一个厂里一般都是两大机构,厂委和工会。而且因为所处位置不同,领导也不同,厂委和工会向来不怎么对付。
刘丽荣在家哪怕再和气也只是个母亲,但在厂里代表的就多了,能和厂委的人和睦相处在怪。这就导致赵大刚在家里也不敢说工会的不是,得亏两口子不是一个厂的,不然问题可就大了。
厂委的看不上工会的,工会的也不服气厂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