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崇祯十五年新年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声势浩大的人流逐渐临近应天城南的“英雄外城”。除了中央总督区的范围内的不少乡民百姓之外,远及山东河北,南至两广等地不少人也如同赶考一样的赶了过来。当然其他一些地方或许是路途过于遥远,冬季的时候又没有十分方便的水路,但也有零星提前做好准备的人赶了过来。
这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人流估计多达百万之众,即便在还算富裕的江东一带应天附近,当渐渐临近的时候似乎也开始造成一些地方粮价微微上涨。
“要不要以水师还有军队拦截他们?或是内外情的人从中做一些手脚?如果是那样,应该让这些从各地打算过来聚集的人绝大多数逼近不了应天。。。”周大勇此时直言不讳的说道。
听到这样消息的时候,萧轩一方面多少有些欣慰,也多少有一些郑重。欣慰的是这样的消息自己能够提前准确掌握,说明至少自己治下的内外情体系还没有完全失控,至少在状态上比自己想象的好上不少。当然,萧轩也清楚自己并不是杨丰杨大帝或者类似伟力归于自身的修仙者,乃至不是现代竞争环境下背负民族国家竞争责任的元首,如果自己的统治失去了重要的支柱,哪怕是仅仅缩小到亲卫力量的范围内,那都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因此此时的萧轩明白自己的考验来临了当然,让一些人交投名状的时候也到来了。也就在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萧轩立即通过新亲卫营、内外情体系对大同社、中央学院及相关工匠、英雄外城内的“基干民兵”、前志愿部队精锐功勋退伍人员展开了动员令,除了这些人之外还动员了一些这些人附属的女性亲属,总共凑出了二十万左右规模的力量。并迅速利用一些准备好的“合规器材”如锅盖、缸盖、特制的拐棍、用袜子套起来的石块全副武装起来展开了集体化的训练乃至对抗演练。形成了比较严密的以百人队为核心的作战体系。虽然按照正规军的标准看起来,仅仅不过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的“近代化训练”完全没有什么太过实用的价值,可也让这些人同基本的“乌合之众”区分开来。所有的人还都得到消息:临阵退缩的人将受到严惩、而表现突出的人会“记功”,战死或负伤的人按照二级地方治安作战的标准有专门的抚恤。
通常来说:乌合之众一般的“打群架”同有一定强度的“南方族群械斗”是否能够上升到与王朝中后期一般朝廷水准官军相提并论的程度,一个重要的标准就是有无组织与纪律。倘若内部有了严明的赏罚和相互熟悉的组织,那就至少是“黑社会”或者“南方宗族武装”的层次,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校园冲突级别的混混了。适应“公战”的能力也将会大有不同。
半个月左右的训练本身或许不能起到质变的作用,可是在有大量以前军队骨干武装,很多人平时也都有看似并不起眼的纪律训练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不同了。
“营长!是要面临大战了么?怎么只给我们发下这些家伙?如果遇到像样的叛乱武装,这不是白送人命么?”一名前志愿部队退伍骨干在组织训练的时候回想起当年北京城的攻防战,早在多年之前战争的水平就已经远超过了崇祯朝之前,如今如果在想用这些连尖锐竹枪都没有的兵器去应付正规战争毫无疑问意味着以卵击石。当然,如果是在少年的时候,心性还算朴实的当年骨干大多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如今做为有家有口的人则完全不同。
“这一仗并不是同真正意义上的叛军对抗,也并不是真正的战争,而是一些人打算通过聚会请愿的方式让咱大明回到当今陛下上台之前的前朝那种光景,废除新法恢复旧法,可君上仁爱,不愿意在那些人不携带正规兵器不犯规的情况下大开杀戒,因此正需要我们这些人来捍卫新兴的制度和自己的利益,明白了么?”
“明白了!”很多人在这时候神情也坚定了起来,懂得那些打算进京之人真正的目的。当然,这当中也有不少的人对这两年以来萧轩不少文化、商业产权制度上的政策颇有微词,并不赞同这两年来的很多做法,可在这时候也有越来越多的聪明人开始明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不知不觉的十几年间,整个大明已经出现了一个规模不逊色于当年的满州人,同原有的社会利益集团和利益构架并不完全相同的“新生利益体”,如果回到原来的社会制度中去,不仅仅是天下间很多大众的利益要受到损害,这些靠出卖传统道德、背叛过去家庭,或者拥有以前机制之下获得不了的劳动利益、从军利益的群体的利益也将受到很大的损害。
就这样,在各地赶来的“聚集”群体声势浩大的逼近到了应天城各个城门外围的时候,早就准备好的上千个中队,十万青壮还有规模类似的“壮妇”乃至极少数负责后勤的“儿童团”在这时候阵容整齐的从城外四面八方早有准备的涌现了出来。
萧轩其实最一开始的时候想到的也是民国时代蒋总裁、蒋校长的那一套特务手段来对付类似的聚集活动。可是还是觉得有很多改良的空间。只靠少数年轻力壮的特务来针对聚集起来的民众活动,那也实在有些太过于露骨、不好看了。可是如果让一些“特务家属”“三青团女生”装作老弱妇孺来上阵,那就能很大程度上的淡化政府背景和政府身份。萧轩突然想到:如果要是自己准备的更早一些,教育人才更多一些,动员一群专门练习过武艺的“青春美少女”来专门对付“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