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东欧等地不同的是,做为世界岛西段的统治核心,虽然西欧新都一带的暂时兵力部署并不多,但整个城防体系却经过了超过一年左右的修筑和部署,不近整个城外构筑了比较完善的低矮棱堡和坑道相结合起来的体系,就连城内不少地方的房屋也被专门的拆除掉以有利于更广的射界和在城内完成抵抗网。
而且不得不说,相比海内北方不少城市井字格局的布局,西欧一带的不少城区虽然不是为了保卫什么而生,但放射状的街道却让构筑工事和街垒体系变的更为容易了一些。十来万人工年的工事修筑,才是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陈新敢于将主力部队布防于莱茵河一带的根本原因。
不过,当攻城联军的炮声接连不断的如雷一般连绵不断的响成一线的时候,陈新原本拥有的一些信心也开始在这个时候动摇起来,仅仅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炮击,就有接近十万发左右以实心弹为主的重弹以猛烈的威势砸落下来,不少简单的被覆也很难抵挡那从一两里外距离上飞落下来的七八斤重弹。
同东方相比,在环地中海一带自从古典时代就不缺乏对战争细节的认真研究,因此几乎在一两轮大败之后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针对几种比较典型的不同性质的对手应该运用不同性质的火力效果才会更好。
尽管利用地道体系尽量分散和疏散兵力让对手炮击准备带来的伤亡损失降低到了千人左右的规模,可是对守军在士气上的影响却不可忽视。之前因为这一年多时间以来的工事体系建设变得对作战有信心的很多官兵在这样猛烈的炮击面前也开始动摇起来。
紧接着联军官兵的推进也不再向以前那样急切,同样也十分重视带着金属铁皮防护的盾车的作用,队形也尽量的疏散并且有一定的纵深,这让展开火力反击的守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如同以前那样给对手以太大的杀伤,很快逼近到了距离新都外围防御体系不过一二百步左右的距离上,一边以接连不断的车盾和盾牌补充上去,一边掩护着足够的人力以最快的速度展开土工作业,在不过两三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内就构筑起了还算勉强像样的工事体系。
也就在这个时候,自从中世纪晚期以来不少东方农业工具和技术的传入,乃至众多的森林开垦为耕地,整个西欧的农业和手工业潜力同东方传统社会的不同也明显的体现了出来。如果是东方的农民起义军,哪怕如闻香教这种有长期组织的准备的,也不会在大规模起事的情况下普遍拥有如此工具和兵器。
夜幕渐渐降临下来的时候,在白天就有所准备的爆破攻击在第一时间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就展开了还击,六个方向上的爆破工兵展开了针对一二百步范围内对手的侧向交叉爆破。因为在白天的时候通过侦查热气球观察到了进行进攻准备的对手也构筑了不少用常见的树木构成的壕沟被覆,并且在之前的炮击中缴获到了不少七八斤左右的重弹,因此爆破还击也是以十来万枚七八斤的重型铅弹为主。
进攻的联军虽然得到了一些曾经参加过当初作战比较有经验一些人的指导,可大部分军队还是没有想到仅仅在夜幕刚刚来临,天空刚刚暗淡下来的时候守军就展开这样的爆破反击,不少没有及时做好作战准备的联军遭遇到了无谓的伤亡损失,不计轻伤就有接近三千人上下失去战斗力。
在爆破攻击之后,守军从一里以内的范围内集中起的铳炮火力也开会接连不断的把六七两的重弹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如果是在爆破攻击之前,这些弹丸或许无法针对有被覆防御准备且兵力尽可能分散的对手带来太多的杀伤,可是在经过一轮爆破攻击的袭击,不少被俘都打开了缺口之后还是终究带来了一些杀伤效果,上万名铳炮手接连不断在很短时间内打出的十多万枚弹丸让进攻的联军伤亡人数超过了四千之多。
然而此时的天主教联军并不是国内叛军的那些乌合之众,文明沦亡危机之下带来的组织力和动员优势让不少刚刚建立起来并不算久的队伍也能够承受严重的伤亡,三四倍的伤亡损失差距和防守方拥有的优势仅仅是让联军的攻势暂时被遏制在了新都的外围,仍然有不少地方在这个时候开始陷落了。守军只能同进攻的法军展开激烈的堑壕战。
陈新在这个时候也开始意识到,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冒险透支一些弹药库存,整个新都外围的防御体系就有在联军猛烈的攻势之下被攻破的风险,因此在这个时候再也没有多少犹豫。将不少库存的黑火药手榴弹甚至是临时制作的超过几斤重的黑火药块在这时候投入了作战之中。
这些弹药在野战中因为有效射程近而且容易被对方躲避,在不以火器运用的情况下起不到太大的效果,可是在堑壕战和坑道近战中就显得截然不同。在距离比较近而且距离上没有多大躲避空间的情况下,几斤重的黑火药就算对于重装披甲目标近处的杀伤能力仍然似乎并不理想,也往往能够让方圆几丈内的进攻之敌都收到威慑影响,给火器手的开火赢得先机条件。这些手段在结合引火和纵火,让进攻中的法军在坑道战中也几乎要付出两三倍于守军的伤亡损失。
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从中央广场升空到几百丈难以察觉高度上的侦查热气球再次带来了决定性的效果和影响。因为可以用落筒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大致描绘出进攻之地的薄弱之处和进攻方向,在集中城内的炮火展开了几次决定性的还击,并引爆了一处城外炮兵阵地上的火药之后,战局才算缓和下来。不过即便如此,法军一线控制区仍然开始锲入了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