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绝对黑暗掩护的情况下,接连不断的一石二三斗上下的利箭在顶级水平的射手开弓放箭之下几乎让战场再一次形同一次猎杀。
出征的守军主力遭遇到严重失败之后,虽然城内仍然有四万兵力,在贵阳这种算不上太大的城池之中似乎依旧还能够组成比较严密的防线。除了推入贵阳城的守军之外,还有超过十万计的随军家属中也有四万人左右被调集到了城墙附近补充守城,这让城内的精锐虽然元气大损,但守城的兵力却比之前还要略略雄厚一些。
凌晨反击的失败也让守军对志愿部队主力的战斗力有了充分的认识,不少披了被子和土壤乃至两层门板组成的临时重盾也开始搭载了城垛之上。
这样的城防工事对于真正意义上火力齐全的志愿部队主力部队来说形不成什么威胁,仅仅是轻型野战炮的炮击就可以让这样的工事立即面临巨大的危机。
可是为了在追缴作战中隐蔽行动并且抓住战机,夹击而来的第七与第八支队及附属部队都并没有配属大量火炮,即便三五百斤身管的野战火炮也并不多见,这让攻坚作战也一时之间开始面临了不少的困难。最终还是负责指挥队伍的第七支队团长大胆的下令将两个支队八成以上的志愿部队精锐射手超过一千五百名神箭手集中在二百步左右的范围内形成密集而精确的箭雨掩护,掩护选拔出来的精干力量对城头展开强攻,才在伤亡了上百名精锐的情况下终于在守备严密的城头之上打出了一个立足点和突破口。
紧随其后的战斗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很快逆转并且变成一场摧枯拉朽的胜利,因为没有人能够确定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特别是很多人都明白如今的大明已经没有法不责众这一说法,被全部处决也未必不可能的时候。
悬殊的战斗力差距让城头上的战斗依旧稳步的以攻城者的胜利而稳步进行,可是激烈的抵抗也终究造成了第七和第八支队累计超过三百人的伤亡整个城头才真正被拿下。从被杀的投降者到战场上战死的人,数万人在贵阳城墙乃至巷战之中战死也让并不算大的贵阳城一时之间不少地方伏尸遍地。好在辅助跟随而来的队伍人数虽然并不充足,但也并不算太少,气候也不是炎热多雨的时节,才在清理城头的时候终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出来。
当城内最后的抵抗逐步被肃清的时候,就连城内的一些附属叛军中老年家属也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以女性为主体的“俘虏”
“你觉得,这些人会不会受到惩罚?”一名营长忽然向第八支队团长贾峰询问道。贾峰当然清楚,这名营长的话似乎并不仅仅代表自己想要表达,而是队伍内不少的声音。经过连续几个月的长途征战,又面临程度并不算低的死伤与恶战。
贾峰当然也知道在此时如果以强令来约束部队,毕竟同传统军队不同,当年有所筛选的志愿部队主力应该还是能够控制的住军纪的,只是此时却觉得有些不甘:从海外作战到内部平乱,当年跟随天子一路征战靖平真正的天下,怎能到头来好处乃至金钱与财富全由那些“告密英雄”们得了去?自己为了数以千计的志愿部队官兵乃至几万规模的志愿部队官兵必须趟雷一次了。哪怕最终遭受了巨大的风险和清洗,贾峰觉得也是值得的。贾峰相信:君上执掌天下的核心依靠还是自己这些人,而不是那些在实践中终被证明并不可靠的外人。
因此贾峰最终认真的叮嘱道:“这一次,我们可以为数以万计的国之栋梁未来的利益趟雷一次,但是你们却不能做的太过。你们要知道:当今君上是一个并不太过于顾虑安危,敢于做为的人,用违背军纪的方式来试探是触动逆鳞的事情。要让那些人亲自立下自愿成为我们志愿部队同袍养女的文书,不要以纳妾或者奴仆的名义。。。”
这样的话让下面不少人感觉有些奇怪,但人们也知道,那些自从京城就跟着君上一起应对各种危机的军官将领们很可能了解外人并不了解的一些天子对于未来原则大致消息,也就几乎没有多少人得寸近尺。
接下来整整几天的时间内,整个贵阳城传来了以往作战中罕见的欢笑声,但也有以往的作战中少见的女人们挨打的惨叫声乃至哭泣之声。不过在有组织的严密控制之下,终究还是没有闹出太多的人命出来。贵阳城之战有惊无险的落幕的时候,成都一带的决战也在隆隆的炮声中展开了。
同贵阳城不同,虽然成都一带云集的守军更多,但是进攻的力量也不是轻兵或奇兵性质的队伍。在上千门五百斤身管火炮,二百多门千斤火炮接连不断的炮声中,城头上那看似还算像样的防御工事很快就变得残破不看,并不吝啬火药的五个支队乃至十多万辅助部队并不太过吝惜炮火,在两个时辰的炮火准备中打出了至少二十发实心弹居多的炮弹。不仅直接摧毁成都城头上的不少防御工事,在热气球的引导炮击之下城内的不少兵力聚集之地都遭到了猛烈的打击,这也让随后的进攻变得更摧枯拉朽起来,在半天左右的时间就以压倒性的战斗力击溃了士气已经并不算太高的城内守军的抵抗。
至此,整个海内的这次叛乱在几乎不过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的被平定了下去,超乎很多人的意料,国内的不少地方势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对志愿部队主力的战斗力究竟达到了什么样儿的高度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通过更为完善和高效运转的驿站体系,在临近崇祯九年春节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萧轩也终于收到了来自成都和贵阳等地上下多个系统的捷报乃至相关的密报,可却并没有感觉到太过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