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轩所亲自率领的志愿营刚刚在夜战中有效完成集结的时候,隆隆的马蹄声就在夜幕的掩护之下传了过来。三百多名明军精锐的骑兵家丁见到对手似乎有一些带刺的奇特火铳,可却没有什么像样的长兵器的时候,也就收起了三眼铳,取下背在身后的骑枪展开了冲击。
这一次,刚刚完成突击作战,消耗了所有事先填装的火铳弹丸的志愿营很难如果之前那样有效的仅仅依靠火器就奠定胜负,为突击作战奠定胜局了,迎来的必然是多少有些残酷的肉搏战,尤其是负责最前面展开肉搏的一连正兵和在正兵前面的二连组成的钢盾盾牌手。三连在抽出一部分人以不多的手榴弹削弱敌兵的进攻势头的时候,还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完成二、三连配备火器的火器重新填装,也只有重新发挥出火力运用上的能力才可能彻底扭转此时已陷入被动的战局。
然而在这之前,激烈而残酷的肉搏就开始了。不少一连二连的官兵们接连不断被在火箭辉映之下的敌骑长刺中。虽然不少人身上都有精良的铠甲掩护,却也因此有人负伤。兵器明显还不如对方骑矛更长的一连只能用刺刀拼劲姓名将刀刃刺入来袭敌骑的马匹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花费不小的成本做工优良的刺刀虽然在攻击范围上吃亏,可造成杀伤的容易程度和实战中的冷兵器杀伤后效却明显强出寻常冷兵器不少。
然而,当不少明军精骑在最初的骑兵冲击受挫开始下马步战的时候,志愿营那单薄的战线迅速就变得险象环生起来。哪怕一两年的专业习武或者几年三心二意的近战冷兵器训练也可以让士兵在肉搏能力同肉搏训练只有短短数天的士兵有明显的不同。这也是从抗战到朝战时的中国军队或许在火器交锋中明显吃亏也是因为对方火力优势和己方弹药不足的结果,火器战的表现未必算的上很差,可是白刃战反而体现不出勇气和表现上优势的原因。
如果说战斗意志优秀部队相比近代平庸列强级别水准的军队可以拥有十倍的优势,那么一个二把刀的半职业练家在拳脚或者近战兵器的单对单优势系数却可能达到几十倍或者近百倍。
下马的精骑人数不像之前的敌军那样拥有明显的兵力优势,勇气也未必十分突出,可是凭借兵器长度和技艺上的优势,却把四五百人队伍组成的严密阵线打的频频后退,不少人在铠甲以外的地方也开始负伤挂彩。
如果不是街巷附近的战斗中进攻的对手因为地形受限无法四面围攻,恐怕刚刚取得大胜的志愿营很快就会陷入绝境。见到战局十分危险,萧轩也只得下令让第三连刚刚完成了一轮火器填装的官兵就以火器展开开火,同时投掷出最后一轮手榴弹以争取填装更多火药的时间。萧轩身边负责随身护卫的教导旅中擅长肉搏技艺的精锐也在这时候冲到了一线协助一连和二连的正兵展开冲击。
火铳声和爆炸声,乃至不少懂得武艺的极少数精兵的加入在短时间内还是挽回了整个志愿营所遇到的危险,当人数并不算多的教导旅二十多名精锐在血战中死伤过半,甚至不足以维持沿着街巷方向的战线的时候,猛烈的火器开火声在极近的距离上搭着第一连官兵的肩膀不远处响了起来。在三连后队连绵不断的火器开火声中,敌军越聚越多的骑兵马队终于被击溃了。
就在交战的喊杀声和枪铳声刚刚停歇下来的时候,大队人马伴随着不少车辆前进的声音,还有噪杂的叫喊声从临近不远处的一街道中传了出来。见到这种情况,萧轩明白打光了所有待发弹药和手榴弹的仅仅凭借刺刀的队伍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战胜很可能兵力多达几千人的又一个正兵营的。只得命令队伍以最快速度藏身到一条小巷当中借助着随身携带的火绳照亮的微光重新做好填装火铳弹药的准备,才能让整个队伍从新赢得一丝主动。
就在四百多人的队伍刚刚拥挤进一条不过一人宽度,纵深不过十几丈,连同巷子深处的一户半掩门暗娼人家的院子和所有的屋子才能勉强堆满人的时候,正兵营步队先锋骑就迅速从街口绕了过来并且发现了这条藏满了士兵的小巷。
这时候在巷口不远处的萧轩连同身边的一些教导旅精锐战士以弓箭在钢盾手的掩护下接连不断展开攒射才至少在街口的方向上驱逐了这些游骑,不过很快队伍就面临更大的危机之中,开始有盾牌手掩护下的明军轻炮炮车被堆了过来,沿着距离巷口有一定倾角的方向在不过十多步的距离上展开了近射。
相比拿战时代的正规野战炮,这些二将军或三将军轻炮发射的火力威胁要小上一个层次,可同样不是精良一些的单兵盾甲就能够有效抵抗的。多门填装好弹药的炮车接连不断的开火之下不断有人在巷口附近被反射进来的弓弩速度级别的七斤重弹打倒或者杀伤,十多发钻入人群的炮弹至少让二三十名战士非即残,也就是凭借着教导旅精锐和志愿营战士的拼命掩护,原本靠近巷口的萧轩才幸运的避免了非死即残的结局。
整个队伍所有遇到的这一切似乎又说明拥有这样的临机应变和反应,遇到的这支估摸少说也有几千人的对手不会是平庸之辈。恐怕在整个辽东军或陕军中同样算是比较堪战的队伍了。
就在这时候,盾牌手掩护下的精锐弓兵在这个时候调了过来,不少火把也绕过小巷附近的屋顶扔到了巷口。整个队伍似乎重新陷入了绝境之中。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利用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三连和二连都重新分别填装好了火器。是否能够有效的反败为胜却依旧是难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