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安定门的规模在两万左右的大军完全撤退回城也大致花费了一个半左右的时间,随时组成比较严密的方位以防止城外的强敌准备趁机夺门,毕竟不少的重炮还有车辆的回城终究是要利用城门的。队伍先是在城门外组成完整的军阵,上下掩护的情况下先撤后阵,最后逐步减少侧翼乃至所有辎重车辆,最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人也撤退入安定门内的瓮城之中。一里以外距离上围拢云集着的建州精锐见到似乎没有什么机会,也就暂时放弃了夺门的打算。
当两万多人的队伍彻底退入城内的时候,之前没有感觉到的疲惫之感涌上很多官兵们的心头。在安定门内负责指挥的田秀英还有另外几名亲卫军的军官们并非第一次经历战阵,只是见到这支归来大军的状态就知道很多情况可能有些不妙了。
负责接应的城头上的官兵们也很自觉的没有询问有关这一次南下外出之类的战况,或者清点人数之类,只是到了夜幕降临下来,城头上的守军接连不断的以早就准备好的火器击退建州军主力的试探性进攻,萧轩乃至身边的不少官兵们也都完成了轮休之后,田秀英才在天亮的时候试探般的询问道:“这一次出征没有遇到什么大事吧?妾身见到似乎有一半的人手似乎没有归来,教导旅乃至近卫营与勇卫营各队也是如此。是不是原本的计划有变?”
经过整整一夜,关于此时萧轩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态度,并没有隐瞒什么,直言不讳的说道:“这一次南下,在临清遭遇了一次恶战,伤亡损失两千多人,纯损失千余人。也缴获到了不少的铠甲和几十门重炮,之后的作战还算顺利,你们应该也都了解到了。只不过临近京城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队伍遭遇到了以前没有预料过的建州军主力的一次爆破攻击和夜袭,之前那些满载而归并且去的时候不曾带过的炮弹,就是敌人在爆破攻击中投过来的重弹。在几十万三斤重弹的爆破攻击之后建州军主力又趁机展开夜袭。如果不是几名工事内的小战士还算忠于职守并且反应很快的启动了防御爆破反击,说不定整个大军就有可能损失在外面。经此一战,归来还算勉强堪战的教导旅官兵已经不及四千人了,就是加上留守的骨干也不过六千之数,城外不仅有建州军的主力,辽东集团也很有可能趁机对京城展开围攻。如今的当务之急还真是之前我们预想的那样,时先把城牢牢的守住再说吧,这件事至少在军队内部也没有必要隐瞒。。。”
关于是否要隐瞒队伍损失的问题萧轩也想的很清楚了:先不说这种谎话对于自身在以后军中权威可能的影响,如果不让城内的官兵们有一丝危机感,主张继续出战各个击破敌军重兵集团的声音恐怕依旧存在。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夜晚夜袭攻城的建州主力刚刚撤走不久,上午的时候负责在角楼之上以望远镜观望查探敌情的战士就发现了自远处而来的浩浩荡荡的骑兵马队。快速行进的马队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逼近到了城下,看上去在京城外围的四个方向上都似乎能够有效组成还算严密的外围防线。更远的距离上,车队和步队组成的人马也陆续出现了,规模似乎远远超过之前的预料。
“看样子来敌可不仅仅是十几万辽东军主力,至少应该有二十万人上下的规模。似乎还准备了不少的攻城器具,看来那些人应该是早有准备了。”周遇吉多少有些忧心的说道。算术上不算太差,了解京城范围,见到逐渐云集过来的敌军在距离城头两三里外的距离上都能形成连绵不绝的战线,没有二十万人上下的兵力乃至十大几万人以上的战兵是根本做不到的。周遇吉估算道。
虽然有一种很坏的可能,可是因为在交战之前谁也没有把握,因此不论是黄得功还是周遇吉又或者孙应元等人都没有武断的说,这二十万人上下的大军就一定不会是建州军与辽东军的合流,虽然看旗号铠甲基本上都是大明的旗号与铠甲。
萧轩在此时却说道:“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另外昨天夜里已经部署好的火炮最好也一里以内,距离城墙二三百步的距离上开火,如果不是针对重防护的对手,尽可能的节约弹药吧。”
渐渐云集起来的大军仅仅是在集结整队的时候于两里之外稍作停留,随后很快就从各个方向上推着盾车架起火炮从各个方向上逼近到了距离城头大概一里左右的距离上,
点点的白烟逐步连成一线,利用那些大小将军炮还有很多临时制作的松木炮或者简陋的火炮,攻城敌军的第一轮火力准备接连不断的展开了。进攻的目标似乎也很明确,那就是各个城门的正门乃至其后的角楼。
明军的大多数轻小火炮在抛射的时候也不过刚刚能够把合口的弹丸抛射到大概一里左右的距离上,因此那弹丸看起来轨道清晰可见,似乎如同投石机一般。城头上的官兵在白天的时候只要稍稍注意就能躲避掉其中的大部分。不过那些固定而且防护力并不是太强的城门楼却往往在数百大小火炮的集火攻击之下很快就变的千疮百孔。
辽东军早就准备好的重炮也在这时候展开了火力,沿着九门城门的方向接连不断的展开射击,很快似乎就让那城门在重炮的轰击之下渐渐破损起来。
见到京城的城门竟然没有如同宁远之战的时候那样用土石封死,原本对攻城并不抱有多大期望的曹文诏、毛文龙等人也感觉都了一丝成功的希望。如果守城的一方对守城战并不是很熟悉,那么这一次陕西军与辽东军的联兵进攻,或许并不需要预想中的代价就能取得突破,那样的话以清君侧的名义保留住那位皇帝,自立为王也似乎并非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