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们好不容易才把这俩人分开,怎么可能放开他们,两人肆意叫嚣,这短短的斗殴时间,谁占了便宜看脸就知道了。
沈洪脸上因激动而变得有些红,吴良辅脸上清楚印着一个火红的巴掌印,更别提胯下的隐隐作痛了。
吴良辅吃了大亏,心里自然不忿,大叫道:“死肥猪你给老子记着,今天这事儿没完。”
“你个娘们唧唧的鳖孙,老子记着,我倒看看你奈我何。”
吴良辅还要再说,他看到刘若愚正在小太监的簇拥下走进屋内,吴良辅肃然起敬,哭诉道:“老祖宗您要替孙儿做主啊。”
要不是被人拉着他现在就能扑到刘若愚脚边,抱着他大腿哭。
其他人看见刘若愚来了都低头致敬,沈洪也不挣扎了,刘若愚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他们二人,“把他们都放开,让他们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说话间他坐到自己的主座上,一名小太监马上到冰箱里拿出镇好的酸梅汤送到他面前。
刘若愚接过酸梅汤轻轻呷了一口,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汤汁划过喉咙进入胃部,一口下去真是畅快。
小太监们已经把沈洪跟吴良辅放开了,两人脸上虽然不服,还是恭恭敬敬的在刘若愚面前站定。
刘若愚抬眼看了眼他们,看完又低下头去,“打啊?怎么不打了,刚才有人拦着还要拼个死活,现在没人拦着你们怎么还荽了。
两个司礼监秉笔要拼个死活,这出戏咱家这辈子都没看过,在出宫之前还真想看看。”
“老祖宗!”
吴良辅率先开口,指着沈洪,“是这死胖子先骂孙儿的。”
“他骂你什么了?”
“他骂孙儿说话阴阳怪气,除了浣衣局那帮婆子,没人看得上孙儿,老祖宗您说说这孙儿如何能忍?”
沈洪不甘示弱的道:“老祖宗他胡说,孙儿出宫给您买酱菜去了,这外边天有多热您也知道,孙儿热了想梳洗梳洗。
这鳖孙进来就污蔑孙儿是出去找女人去了,说梳洗是为了不让老祖宗您闻到女人香,孙儿一时不忿才说了那话。
孙儿刚说完,这鳖孙别过来踹了孙儿,请老祖宗明鉴。”
“不用明鉴了。”
刘若愚放下茶碗,起身正色道:“有上谕。”
值房内太监们不敢怠慢,赶紧跪下听命,刘若愚道:“皇上口谕,原司礼监掌印太监刘若愚出宫后,由秉笔太监沈洪接任,钦此。”
沈洪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当即叩拜:“奴才沈洪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与他欣喜激动的表情成反比的就是吴良辅落寞的表情,他像是一瞬间突然老了十岁,与沈洪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他还是输了。
他为什么输?
在伺候皇上的事情上,他自认做的不比沈洪差,甚至在形象方面他还比沈洪好看多了。
他有自信,在皇上眼里自己比沈洪强,可皇上还是选择了沈洪,那就只一个原因解释的通了。
他看向刘若愚的眼神中再不似以前那般恭敬、顺从,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闪即逝的敌意。
刘若愚没捕捉到这一丝敌意,就算捕捉到了他也不在乎了,他马上就要走了,以后没准都再见不到吴良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