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惨案发生的一个月后,明朝边军仍未给俄国方面任何解释,酒馆惨案的消息在两国边军已经传开。
流言从来都是越传越邪乎的,双方加起来才死伤十几人,传着传着就变成双方死伤一百多人,还演变出各种不同的版本。
说边境的有些地方已经打起来了,传言导致两国边军的关系愈发紧张,两国边军士兵巡逻时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戒备与敌意。
事情发生的一个半月后,矮山堡里的明军士兵已经回到正常时候,朱慈烜因为在酒馆惨案中作战勇猛,击杀最少三人,论功晋升为班长。
生活会回归从前是士兵们预料之中,朱慈烜被提拔却是出乎众人预料的,顶了那个在酒馆里被砍掉头盖骨的班长的缺。
在矮山堡里,朱慈烜肩上挂着军衔与何老六平起平坐。
对这些基层士兵而言,一个多月前的酒馆事件已经过去,对俄国人而言这件事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这一天傍晚,离矮山堡大概18里的地方,一伙数十人的流寇悄无声息的来到一处怪石嶙峋的山坡上。
火光照耀下,这些人都是俄国人,穿着破烂的拾荒者衣物,但他们都背着两壶羽箭,手中握着长弓,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刀。
如果没有武器,他们看上去只是一伙儿流民,在西伯利亚地区有很多像他们这样的早期殖民者。
中、东西伯利亚地区卖给大明帝国之后,一部分殖民者不愿遵从俄国当局的意愿,而选择留下。
迁移过来的大明军民对这些赖着不走的俄国土著选择了无视,只要他们不影响帝国军民在这里生活就好。
但这伙人明显与一般的俄国土著不一样,他们更神色更加犀利,行动更加精干。
领头的俄国人抬头望了眼月亮面伏下了身体道:“先埋伏着,过几个小时明国人就该出来了。”
“是。”他的属下应了一声,下去一一传令去了。
领头的俄国人躲在石头后,目光紧紧盯着防备明军边军要过来的方向,今天的伏击他们筹划了将近包个月。
矮山堡里的明军每天都要重复着相同的巡逻路线,他们肯定早就不耐烦了,最重要是他们不会想到有人胆敢伏击他们。
这群俄国人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几十个人埋伏技巧很高,他们乖乖匍匐在地,一声不吭。
俄国人都知道这次的事一旦败露,那他们这几十号人都会悄无声息的被灭口,为了活下去,就算有虫子爬到脸上他们也不能吭声。
他们埋伏在矮山坡后整整一夜,忍受着蚊虫叮咬,但却始终不动。
直到第二天上午,朱慈烜带着他的8名士兵按照预定路线巡逻,朱慈烜有一颗少年人的热血之心,刚来到矮山堡时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可来了一个多月以后他渐渐习惯了这里,每天要做的就是一成不变的安逸路线上巡逻,是个人都会腻的。
边军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只要他们心中仍有斗志就好。
现在他也是班长了,他知道这里边一定有他身份的原因,但他也不太在乎这个,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世界。
路过矮山坡的时候,朱慈烜望了眼低矮的山坡,深吸一口气正要吐出时突然觉得这座山坡似乎有哪里不对。
越靠近矮山坡,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他有预感,自己仿佛已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