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胡泰一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病态的脸色终于见到了点红晕,听到这个消息的贺氏几天没睡好觉,终于明白自己被骗了。
胡泰一屋内始终有两名锦衣卫把守,再想对他下手已不可能,在这种惶惶的不安感觉中又过了两天,胡泰一走出了病房。
这天一早,贺氏闺房里,赤条条的贺氏与张平像两条肉虫似的缠绵在一起,贺氏白皙细腻的皮肤与张平的古铜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胡泰一随时可能好起来,贺氏愈感不安,光靠角先生已经无法纾解忧虑。
张平揽着她的腰肢睡得正熟,贺氏却是一整晚都没睡好,她刚一闭眼就梦到胡泰一对她狞笑,让下人脱光她的衣服把她带到街上游街,浸猪笼。
“夫人不好了,夫人!”贴身婢女小翠匆忙跑进来。
贺氏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的扯开帘帐,穿鞋下地走到婢女跟前:“出什么事了?”
婢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老爷!是老爷,老爷他好了!老爷让下人们都去正堂集合。”
完了!
就算早有准备,听到确切消息的一刻贺氏还是一阵心慌,眼前恍惚一片,险些瘫倒在地,婢女赶紧上去搀扶,“夫人您没事吧夫人。”
“给我更衣,快,还有把床上那个杀才叫起来,快。”
“哦,是。”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贺氏、张平以及婢女小翠来到正堂,她们是来的最晚的。
胡府上下都被叫到正堂,胡泰一穿着身暗红色锦衣华服,眉宇间闪烁着与往常一样的自信神采,桌上放着府上最近三个月的开销账本。
胡府下人们都为其高兴,老爷回来了,贺氏只手遮天的好日子到头了。
胡泰一坐在左边,右手边本该属于贺氏的夫人位现在是白翎在坐,贺氏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胡泰一没有她们下药的证据,不用紧张。
“老爷您好了?”贺氏大喜过望。
“是啊,好了。”胡泰一笑容如常,“老爷我病重的这段日子,府中上上下下,夫人操持的好啊。”
贺氏心里一凉,胡泰一拿起账本随便翻开了两篇,“账本上有几条支出老爷我没看懂,夫人能否解释一二?”
解释?怎么解释,那些店铺她都卖给魏启瑞了,成了魏启瑞的私产让她怎么解释?
见她不说话,胡泰一把账簿放回到桌上,语气不像之前那般平常,“我胡家产业是几代人打拼下来的,城东铜钱街的宝来当铺更是百年基业,被你10文钱卖了,教我如何容你?念你我毕竟是多年夫妻,休书我已拟好,你净身出户吧。”
“大娘,给。”说话间,胡己惟傻笑着把一纸休书送到贺氏跟前。
贺氏瘫在地上,这下没人扶他,只有他儿子胡泰一的长子胡己泗嚎啕出来:“父亲不可啊,无论娘做了什么,他都是为了您好啊。”
“泗儿,爹知道你与贺氏母子情深,爹给你十两黄金,你同母亲一道去吧,从今天起你叫贺己泗,你弟弟己惟是我胡家长子。”
“就…就他?!”胡己泗瞪着眼睛指着胡己惟,那小胖孩在一边啃指甲,不知为何嘿嘿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