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坠落马下,顷刻间被后面的骑兵踏的面目全非。
“大王!”
左大将阿奴一声悲呼,眉心中箭,他们准葛尔部的浑台吉已经没救了,“明狗纳命来!”
他一声咆哮,脸色涨的通红,额角青筋如一条条小蛇般蠕动,只想着杀死那个拿弩的明将为浑台吉大人报仇。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明将只是个会暗箭伤人的小人,根本不敢承受他的怒火。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张令扔掉手弩,拔刀迎了上去。
“明狗去死!”
“鞑子下地狱吧!”
雁翎刀与游牧游牧毫无花哨的磕在一起,一击之下两人谁都没站上风,张令懒得跟他纠缠,继续向前冲锋。
阿奴也被迎面而来的明军战骑冲散,准葛尔的骑兵是一片幽涛,张令率领的骑兵犹如一只迎难而上的游鱼。
火辣的太阳悬在天空上,明军将士挥汗如雨的舍命搏命,紧紧跟随着张令的背影。
之前跑了这么久又是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双方骑士体力消耗极大,都到了崩溃边缘,毫不夸张的讲只要有一千轻骑就能冲垮双方。
张令紧绷着神经,手里的雁翎刀已经磕出好几道豁口,别说割裂敌人的披甲,就是割肉都不太好使了。
当他当初一个迎面而来的准葛尔人劈来的刀锋,眼前再看不到敌人,他冲出来了。
再看身后,还能跟着他的只有十几骑了,他把刀一扬,“走!不跟狗鞑子拼命了。”
说罢向前冲去,一心要杀他的阿奴早被冲散到几百米外了,十几个骑士紧随其后跨下战马都快到了极限。
一些准葛尔人看到他们要逃走,都没出声,他们可不像顶着这么毒的日头去追杀一小股敌人。
另一边的阿奴也看不到敌人,奋力暴喝道:“追!!!我要杀光他们!”
右大将孛而今托厉声劝道:“要追你自己追去,老子不追,全都给老子下马收拾尸体!”
虽然右大将地位较低,却说出亲卫们心里所想,一个个亲卫疲惫的翻身下马,躲在马儿的影子里像死狗似的休息。
阿奴翻下战马,提着弯刀向孛而今托跑去,被两个亲卫提前拦住,“你们放开我,孛而今托!浑台吉大人死了你不去为他报仇,你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准葛尔人?”
“下了他的刀!”
孛而今托亦是大怒,在亲卫抢下阿奴的弯刀后走到他跟前上去就是一巴掌,“死人不能复生,难道要我们跟你一起去追,直到把马跑死?
浑台吉死了我心里也难受,但其他部落不会,我们已经输了,固始汗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战败的消息,我们再打下去就是草原公敌!!!”
阿奴咬牙切齿,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我无法忘记仇恨!”
孛而今托脑袋一低,右臂猛一用力,弯刀自阿奴皮甲裂口处刺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带着仇恨,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