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大牢,这座建造之初只能容纳200人的牢房此时容纳了800人,一间牢房里关着几十个人。
牢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脚臭、腋臭以及尸体腐臭的味道,除了原本就在里边的囚犯,剩下的都是明军进城后抓捕的战俘。
扒下他们的铠甲后,像赶老鼠似的赶了下去,穿着破旧十字教袍的杰斯特蜷缩在角落里,腹中咕噜噜的叫着,喉中火辣辣的疼。
国破家亡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首都沦陷,议会骑士团覆灭,明军的疯狂,步兵团的不堪一击都深深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在明军进攻锋芒下,荷栏本土军队抵抗不了多久,国家沦陷在即,他们这些曾经的掌权者会有什么下场?
别人他不敢说,但他知道签署偷袭马六甲军港提案的自己肯定难逃一死,他现在就惦念着在阿姆斯特丹的家人们,希望那群东方人不要因他曾经的错误而伤害他的家人。
在他彷徨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唾骂的声音,抬头一看,之前审讯过他的官员带着四名士兵走到他的牢房前。
其他的牢房的囚犯对他们竖起中指,还有人故意耸动下半身,故意做出低俗的举动。
牢房被打开,四名明军士兵抽刀在手,审讯过他的明国官员走到他跟前,用衣袖捂着鼻子踢了他一脚,“杰斯特,跟我走。”
杰斯特仰头直视他,“你要带我去哪?”
“带走。”张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下令带走,两名军士一左一右的将其搀起,跟在张坊身后向外边走去。
周围囚犯看他们的眼神尤为冰冷,似乎随时都可能暴起发难一般,直到房门被锁上他们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
被架着出了牢房,久违的阳光刺痛了他双眼,这刺痛只是暂时的很快他被带进另一间房子里,被军士像扔垃圾似的扔在地上。。
他揉着微微刺痛的双眼,艰难的地上撑起,看到一个须发斑白,精神极好的老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先前审讯他的明朝官员此时老老实实的站在老者身边充当翻译,老者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杰斯特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椅上,待军士奉上香茶后,迫不及待的端起茶碗就要喝,滚烫的茶水烫的他一声惊叫。
“茶不是这么喝的。”孙承宗端起茶碗,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仔细品着茶水的清香。
不同于其他名贵茶叶,苦丁茶先苦后甘,别有一番韵味。
放下茶碗,开始进入正题,“老夫以为你们从偷袭我大明军港那天起,就该有被报复的准备,这场仗应该很难打,但让老夫失望了,你们的军队不堪一击,两军近身交战没多久你们的士兵就投降了,就像达到什么指标似的,他们的战斗力瞬间就彻底瓦解了。”
杰斯特不说话,学着孙承宗之前的样子小口喝着这种苦涩的茶水,他渴得不行了,什么水在他喝来都是那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