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将歇之际,江户城内甲光森森。
摇曳的火光下,将近3000名武士聚集在城门前,最前面的是500名身高在一米六的‘高大威猛’的武士。
他们穿着黑色具足甲,头上戴着鹿角盔,左手握着武士刀柄,右手搭在腰间,所有人表情冰冷的宛如机器,他们是三河武士,东夷顶级精锐。
能得到‘三河武士甲天下’的名头,说明他们本事不俗,他们这第二代三河武士身上依旧能见到他们先辈的身影。
在他们周围有一千名穿猩红色铠甲的武士,这是萨摩武士,也是东夷精锐。
萨摩武士清一色来自萨摩藩,三河武士是由于他的忠诚的精神而厉害,而萨摩武士是因为当地的民风彪悍,他们凶悍和斗性极强。
在战场上,民风彪悍的一方更勇猛,但有精神支撑的部队韧性更强,严格来讲萨摩武士更厉害。
历史上,三河武士被只有三分之一尾张的织田信秀打成狗,但现在是德川家的天下,德川家自然会吹嘘自家精锐的厉害。
萨摩武士只能屈居第二,历史上,2次大战时期的日军中很多陆军将领都来自萨摩藩。
在两支武士团体周围是一千多名普通武士,德川秀忠和一群妇女、孩子被他们层层保护着。
德川家光解下象征家主地位的佩刀和规章,呈到父亲身边,“父亲,在我的儿子里选一个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他,提拔他为四代将军吧。”
德川秀忠扬起头,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努力不让泪水夺眶,这一别就是生死相隔,从此再不能相见。
为了不让德川家血脉断绝,他只能带着家中妇孺前外荷栏寻求庇护,荷兰远在万里之外,明朝人再怎么厉害也打不到荷栏去。
一把长刀、一枚徽章,接过来的一刻却感觉有千斤沉重,德川秀忠点了下头,“保重。”
德川家光跪地叩首,“父亲保重!”
德川秀忠催动战马向前行去,江户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德川秀忠带着两千五百名武士护着家眷们向南冲去。
江户,也就是后世的东京,南边是离海最近的方向,刚好是贺人龙的第7军团下属第33师驻守的地方。
此时已是深夜,第7军团中团以上的将官都在贺人龙的中军大帐睡着呢,将军们都放松了,下边的士兵也放松了警惕。
守卫辕门的士卒拄着长矛昏昏欲睡,就算将军们没去喝酒,他们也不把平均身高一米五的东夷人放在眼里,更没想过已是退无可退的东夷人会有胆子袭营。
心思放松了,连巡夜的斥候都懈怠了,丝毫没察觉到东夷人已经靠近大营。
德川秀忠凝视着一片寂静的明军大营,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上岛以来明军连战连捷,加上双方的身高差,明军上下必生轻视之心。
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突围机会,距离辕门几百步的时候,他们不再显露身形,随着德川秀忠的一声呼和发起了冲锋。
黑暗中传来呜嗷叫声将守在辕门的几十名军士惊醒,刚醒的他们还以为是山里的魑魅魍魉出来作乱呢,慌张的敲击战鼓。
浑厚的鼓声将军士们惊醒,慌张的披甲,拿起兵器走到外面,刚出来就听到辕门口的喧嚣吵闹。
德川秀忠已带人杀到,虽然他年事已高,但他骨子里流淌着德川家康的血液,冲起来一点不比年轻人慢。
武士们带着对德川家的忠心,悍不畏死的向衣冠不整的明军士兵冲去,萨摩武士和三河武士都是精锐之士,明军又是仓促应战,仓促间难以抵挡。
两千多东夷武士如一支锋利的羽箭,狠狠刺进了33师士兵的胸膛。
在前边开路的萨摩武士嘶吼着砍向明军士兵,他们是真正的精锐,不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他们都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