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中,一行人走到了先前到过的无牌楼,依旧是没有招牌和匾额的高楼,朱由检迈开步子往里面走去。
刚进去就看到上次遇到的两个看门的女子向他们走来,朱由检笑道:“两位姑娘,可还记得我们?”
温大公子被砍掉脑袋的画面至今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再次看到朱由检一行两人微微一福,浅笑道:“公子尊荣,婢子不敢忘,我们这就去叫萧管事来。”
“有劳了。”
张皇后凑到朱由检身边,“跟她们很熟?”
“不是熟,上次来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让她们记住了我。”朱由检很愿意两人保持这种姿势说话。
无牌楼第一层与正常酒肆没什么两样,只是环境要清雅的多,在这一层的多是些高谈阔论的士子,他们举着酒杯各抒己见,说的都是对时下局势的见解。
朱由检和嫂子找一桌先坐了下来,贾华、刘若愚和其他护卫坐在周围,朱由检仔细听着最近一桌的几个士子攀谈。
一个微醺士子举杯道:“要我说当朝天子还是太嫩,虽然有爱民之心,然其穷兵黩武,放纵鹰犬,不用贤能,对百姓伤害更大,我敢断言他再这么做下去早晚必生祸患!”
“是啊,朝廷这一年多来的打的仗比过去十年打的都厉害,没准哪天又让鞑子钻了空子跑到京畿来。”
“朝廷的事咱就别管了,皇帝咋样咱都得听着,别说咱们了,就是金銮殿上那帮官老爷现在有意见也得憋着,皇上根本不听他们的。”
“张兄说的不错,这一年多来打的仗算什么,按照皇上这么整以后要打的仗还多着呢。”
如他们这般公开言论朝廷,指责朱由检穷兵黩武的文人士子不在少数,饶是大明风气开放,这帮士子说的也太过分了。
真该让锦衣卫过来给他们一个安非议国政的罪名,再把他们关进诏狱,让诏狱里那帮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犯教教他们为人处世之道。。
“别生气了。”张皇后轻声劝道,朱由检深呼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那就好。”
朱由检刚放平心绪,就听隔壁桌的士子接着说道:“各位宾友我刚听说,前段时间一个姓贾的爵爷在无牌楼杀了人,锦衣卫管都不敢管他,下边的锦衣卫尚且如此,可见新任指挥使白翎不比阉党强到哪去。”
“这帮狗日的!”朱由检骂了一声,白翎是他提拔起来众臣,在这些文人口中竟成了与阉党无二的官员,污蔑朝臣也该有个限度吧!
隔壁桌的贾华见到天子发怒,先他一步起身走到那桌士子前边,穿着官靴的右脚一脚踹翻几人身前的酒桌。
当啷一声,桌子被掀翻过去,餐具酒菜摔了一地。
一个士子起身怒斥道:“你何意?”
“没什么意思,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阉党做派,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杀人者,你们几个妄议朝政,污蔑当朝重臣,罪大恶极,来人!把他们送到北镇抚司交白指挥使处置。”
“是!”
几个亲军营卫士应了一声,起身轻易制住了几个文士,这些武人下手极重,他们稍一用力就让几个文士疼的牙冠打颤。
“你们老实点。”
亲军营卫士野蛮粗暴的把几个文士带了出去,对付这些整天乱嚼舌头根的文人骚客,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