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在手,心里也踏实了,城头上的朝鲜兵站得笔直,向出入城门的百姓展现军威。
火枪火炮的存在给朝鲜人营造了一种虚假的强大感,李倧站在汉城城头,披着雪白裘衣的他背负双手,望着北方的茫茫雪原,身边是一门门六七成新的红夷大炮。
李倧感觉自己肩上担子沉重,却又感叹道:“如今朝鲜强大,孤也不算违背历代先王的在天之灵了。”
“父王!”
一声呼唤,李倧二子李淏急匆匆的跑上城墙,对李倧道:“刚收到消息满清两黄旗、镶蓝旗侵入平安道,杀害百姓无数,百姓们听到是满人来了都带着家当投京畿而来,还没出平安道就被满人杀了,尸体在冰天雪地里冻成冰雕。”
“两黄旗都来了?”李倧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淏。
两黄旗是满清皇帝亲领的军队,他们来了岂不是说满人皇帝多尔衮也来了?这凛冬时节多尔衮跑平安道来,他疯了么?
“斥候看的明明白白就是两黄旗,满人皇帝一定在军中!”
“父王好机会啊!”李枉气势汹汹的进言道:“正好我军装备了大量火炮,可以与之一战。”
虽是兄弟,李淏却有不同的看法,“不可啊父王,我军火器充足不假,多数军士还不能熟悉使用火绳枪,装填火药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还有火炮冬季本就不利于带着火炮行军,满人又以机动著称,我军没有胜算啊。”
“二弟休得胡言,正因为我军新装备了火器,正是士气旺盛之时,又是在本土作战岂能不胜?昔日明军跨海登陆,以枪炮之利夺回辽东,把建奴赶回了建州卫,明军用枪炮打的跑满人,我朝鲜将士同样能做到!”
“那也要看将士会不会用啊,明军精通枪炮,加上将士用命方才险中取胜,我朝鲜各方面都不如明军,绝对无法取胜,父王明鉴啊。”
“二弟你是笑我军中无人么?”
“行了!”最终还是李倧出声喝道;“我国新进枪炮,大军士气正盛,正好用此战扬我国威,枉儿。”
“儿臣在!”
“父王给你一万八千人,你可敢出战?”
“有何不敢?”
“好,你带领大军出征记住不要招惹满人,用枪炮优势赶走他们就是了。”
对于迫切想在战争中建功,向父亲和大臣证明自己领袖能力的李枉来说,父亲的话无疑是给他浇了头冷水,颓然道:“儿臣谨记。”
“你最好记住,你带领士兵他们都是爹生娘养的,不要因为你的建功之心置他们于死地,那你就是国家罪人。”
“儿臣记住了。”
李倧拍了拍儿子,转身看向李淏,“淏儿你作为监军同行,你大哥要是犯傻你得管着点他。”
“嗯,父亲放心吧。”李淏低头应命,深邃如墨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