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曹文诏望着那宛若无边无际的骑兵浪潮,不禁握紧了腰间长刀,威严的虎目之间透着股煞气,周身激荡着凛凛战意。
身前是数不清鞑子,身后是生他养他的家乡,他曹文诏唯有以鞘中刀守卫家乡,纵使战死亦无怨。
蒙古骑兵在距离城外一千二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那股惊人的铁蹄踏地之声也停了下来,没经过考验的明军士兵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下来。
金国凤一直在观察他的士兵,他的第八军团还是太嫩了,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畏惧与惶恐,完全见不到在训练场的骁勇。
他想起了在陕西时天子对他们几个军团长说过的话,‘两千多年前一个叫秦的国家从陕西发源,秦人是天下最骁勇善战的士兵。
他们就算穿着布衣,拿着短剑,只要国家有难,即使面对天下最精良的铁甲方阵,强弓劲弩,他们也会连眼皮都不眨的往上冲。
陕西人为秦人后裔,他们骨子里沉睡着和祖先一样的血性,在今后作战中你们就能见到。’
但是现在金国凤失望了,在训练场上一个个生龙活虎的,这还没开始打仗就吓成了这幅鸟样,哪里有秦人悍不畏死的气势。
远处旷野上,披发左衽的林丹巴图尔跨在战马上遥望着远处的大同城防务,当他看到城外的土坡时不禁笑道:“有意思,大战在即明人还在内斗,那帮明人躲在土沟里等死,谁愿送他们上路?”
“大汗,察哈尔部求战!”
一名察哈尔部万户长气势汹汹的请战,十几天前明军杀光了他们部落的老人和孩子,抢走了他们的女人和牛羊,让所有察哈尔人都成了单身汉。
察哈尔人已经恨死明人了,其他部落也知道察哈尔的遭遇,也就没出声请战。
林丹汗点了点头,“那好,你就率本部万余将士进攻,把土沟里明军杀光。”
那名万户长把手臂放在胸前低头行了一礼,纵马奔驰到本部骑兵面前。
他翻身下马高举马刀,发出一声怒喝,“察哈尔的勇士们,前边就是杀光了咱们孩子,抢走咱们婆娘的明人,现在我要你们跟我上去杀光明人,让他们知道惹怒草原雄鹰所要付出的代价,愿意去的下马随我杀啊!”
“杀!”
“杀!”
“杀!”
一万多名察哈尔人翻身下马,在万户长的带领下向明军藏身的土坡冲了过去,虽然那里明军都是步兵,但是他们所在的土坡会减缓战马冲锋的势头,而且明军藏在壕沟里。
如果他们不下马那等待他们的只有一种结果,他们的战马会摔倒在大沟里,而他们的马刀因为距离不够也无法砍下明人的脑袋。
上万名察哈尔人挥舞马刀冲向远方,声势颇为惊人。
城墙上,金国凤通过单筒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传令所有炮团,集中所有火力给我狠狠的轰。”
“是!”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曹文诏下达了同样的军令,6个炮团总共288门火炮先后射出炮弹。
连绵不断的炮弹出膛声,震耳欲聋,出膛的炮弹裹挟着强劲的威力划过1000多米后狠狠的落在察哈尔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