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收起望远镜,凌厉的目光从身边每一名士兵的脸上扫过,厉声喝道:“早在两千六百年前,沈阳就是我华夏疆域,近年来为建奴所夺,如今我们守卫沈阳,天下人都在看着我们,无论胜负此战都将载入史册。
胜了,人人有银子花,有婆娘耍,以胜利者的姿态迎接天子检阅,无数小娘会自荐枕席,一天睡一个能把你们榨干。”
将士哄笑。
“若是败了天下人就会说我们,七八万人守沈阳还被建奴打下来了,骂我们都是怂包,苟货,你们想那样么?”
“不想!”将士们铿锵喝道。
“告诉我!你们想那样么?”
“不想!”
西城墙上所有关宁军用全身力气近乎咆哮着回答着,满桂这才点了点头,“那就让我看到你们的行动,传令兵!”
“将军有何吩咐?”
“通知炮营,等建奴进入最佳射程后自行开炮攻击他们的攻城器械,炮弹不多省着点用。”
“是!”
城墙下,无数名的蒙古战士高举着手中的武器,推动着沉重的攻城器械,缓慢向城池逼近,从高处往下望去宛如群蚁聚集一般,一眼望不到边际。
庞大的军队仿若大片的乌云向沈阳城飘去,他们所带着沉重的威压,令人望而震悚。
城池上,关宁军的将士也已经准备就绪,他们肩负着沉重的使命,身为军士他们渴望荣誉与战功。
如汉时霍去病的军队,在草原上军士们饥一顿饱一顿,霍去病连天子赏赐的食物都随意丢弃,将士们依旧愿意跟他作战,将士们可以忍饥挨饿,但不能没有荣誉。
将士们站斗志高昂的站在城墙之上,遥遥面对着前方庞大的敌军,准备与敌方决一死战,绝不肯将沈阳让给建奴。
当攻城的蒙古人进入八百步的位置上,连不断地炮声响起,沉重的炮弹在天空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后,狠狠砸在蒙古人军阵中。
蒙古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站的相对分散,炮弹爆炸的气浪只能波及一两个人,但是所产生弹片依旧能使不少蒙古人受伤。
第一轮只是试炮,仍有不少炮弹砸在了攻城器械上,但迫击炮的威力终究比不上红夷炮与定辽炮。
要是这两种炮,一发炮弹下去,蒙古人的攻城器械最少也得被炸开一大块,命中关键部位更是能一炮轰散。
而迫击炮虽然射速上去,威力却不及定辽炮的五分之一,打在攻城器械只能炸开一个很浅的弹坑。
溅射的弹片也没法穿透沉重的木头,即使打在关键部位也得两三炮才能击散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