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厮杀街道几百米外的天主教教堂附近,200名佛朗机士兵和400名非洲黑奴聚集于此,佛朗机的士兵穿着红色军装,手持火绳枪,神情桀骜。
服侍他们的黑奴穿着破旧单衣,脸上多带有萎靡不振之相,手里拿着木质盾牌和单刀,如果发生战争,他们就是佛朗机士兵的肉盾,等他们快死光了佛朗机士兵就可以撤退了。
在教堂顶楼,佛朗机人在香山城里的最高负责人萨丁子爵拿着单筒望远镜注视着远处的厮杀,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佛朗机武官在他身边不耐烦道:“我的子爵大人,您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
46岁的萨丁子爵放下望远镜,捻着嘴角的金色胡须悠悠说道:“这支明帝国的军队缺少实战经验,但士兵勇气值得称赞,率领他们的那位年轻将军倒也十分勇猛。。”
他身旁的武官对此毫不关心,“那又如何,我只想知道咱们的军队要不要进去参战?”
“当然要,现在我们还要跟明人交好关系,现在你就可以带人杀过去了,不过等你过去可能就打完了。”
说完萨丁子爵的目光放到了邻近的几条街道上,大批明军涌向主街道,士兵的铠甲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森森寒光,令人望之胆寒。
35团士兵们冲上来与曹变蛟率领的亲军营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将造事的倭人与马来人杀个干净,整条街上再没有一个站着的异族人。
街道上,曹变蛟拄着雁翎刀,眉宇间杀气未去,挺拔的身躯给人一种永不屈服的劲感,警卫营的士兵在街道上寻找着袍泽尸体,要是发现有没断气的倭人和马来人他们就会恶狠狠的补上一刀。
几个士兵发现了经营水果摊的老者和少女,把他们押了过来,“师长,我们发现两个活人,这次的事就是从他们这起来的。。”
曹变蛟缓缓地转过头,看到一位满面惶恐的老者带着一个神情激动地小女孩站在那名连长身后,曹变蛟提着滴血刀缓缓向他们走去。
老者虽然不知道师长是多大官,还是跪了下来叩首道:“小老儿给大人惹麻烦了,小老儿愿以死谢罪,只请大人放过我这小孙女。”
曹变蛟也不理他,走到老者的孙女面前用带血的手掌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颊。
“你不怕我?”
“我和爷爷是明人,你也是明人,我为什么要怕你?”
小女孩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坚定,这倒是曹变蛟楞了一下,对那老者道:“你还不如一个孩子明事理,军队的责任是保护百姓,我的弟兄们他们死的光荣我为他们感到自豪,而你…”
说着,他嗤笑一声,“何罪之有啊?”
背过身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多谢师长大人,多谢师长大人。” 老者连连作揖,拉着孙女的小手跑了出去。
负责城内巡逻任务的35团团长林鹏义心怀忐忑的来到曹变蛟身后,低着头抱拳道:“街上动乱,末将愿自领罪责。”
曹变蛟深吸了口气,目光扫过周围的满地尸体眼中透着些许忧伤,在辽东当兵的时候他见过很多士兵死在他面前,他自己也不止一次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死的都是他的兵,而害死他的士兵的是那些卑鄙的倭人和马来人。
想到这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令人为之胆寒的杀意,对周围士兵们喊道:“弟兄们,蛮夷杀吾袍泽,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