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燕插着腰,傲然道:“锦衣卫了不起啊,你们锦衣卫指挥使都是老娘的老熟人,你要是现在给老娘跪下磕两个头,老娘就放过你,不然老娘跟你们侯指挥使说一声,让他扒了你这身皮,拿你下镇抚司大狱。”
若是真的锦衣卫,听他这一说只怕心里已经发憷,最近几年锦衣卫内部风气不正,现任指挥使侯国兴只是个仗着关系上位的草包,擅用权利将一般小旗官下狱,这种事他还真做的出来。
但贾华毫无畏惧,且不说天子就在他身后坐着,就算天子不在凭他现在秩比三品的天子亲军营统领的身份,侯国兴也无权拿他怎么样。
见贾华无动于衷,林紫燕正要说话,眼前却突然一亮,小跑着奔到门口扑倒在男人怀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母老虎瞬间变成了搔首弄姿的狐狸精,嗲声嗲气的对男人献媚道:“侯指挥使您可好久没来了,是不是把奴家忘了啊。”
进来的正是她刚还念叨的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客印月和定兴县小民侯巴儿生的儿子,客印月被天启帝接进宫享福之后,客印月毫不留情的把侯巴儿踹开,却留下了侯国兴在身边享福。
平日里侯国兴都穿着锦衣卫指挥使的大红蟒袍,而今天却一身皂色锦衣,身后跟着两个头戴翼善冠,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卫千户。
侯国兴的脸色很难看,就在小半个时辰前皇帝下旨免去了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取代他的居然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兵马指挥。
天启帝在世时见到他都要叫上一声侯哥哥,现在崇祯帝坐朝才几天呐就把他这锦衣卫指挥使给免了。
可偏偏他还不能做什么,魏忠贤都选择退让了,他就更不能惹事了,跟母亲说了声后就带着两个锦衣卫千户出来买醉。
侯国兴狠狠在林紫燕身上捏了一把,心中郁节稍舒,“死娘们又发骚了,等会开个房老子好好治治你。”
林紫燕嘤的一声娇.喘,抛了眼道:“侯指挥先别说这个,等会咱有的是时间,你们锦衣卫有人来我这闹事还打人,你可得管管啊。”
“还反了他了,敢在这闹事,是哪个在这闹事?!”
侯国兴一脸张狂,别看他下来了,他培植的势力仍在,治几个锦衣卫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身后的两个锦衣卫千户就能收拾了一般的锦衣卫。
有侯国兴在这,林紫燕底气更足了,指向贾华:“就是他。”
“我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
侯国兴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怀抱苗刀的贾华,脸色唰一下的就变了,今早朝堂上发生的一幕至今都历历在目,尤其是他那句‘陛下,魏良卿伏法了’,至今仍在他脑海中回荡。
这家伙可是天子亲信,胆子大的敢杖杀九千岁的侄子,侯国兴还真不敢动他。
“侯指挥就是他闹事,还有他旁边那个醉汉出言不逊,说朝廷选人材的八股制是弊病,是禁锢天下士人思想,陷士人于愚昧无知。”
听她一说,侯国兴点了点头,贾华被魏忠贤惦记上了,在他眼里贾华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不好动他,但那个醉汉可没什么背景,草草的抱了下拳道:“贾兄弟,你旁边这名狂徒出言不逊,把他交给我们锦衣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