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原本在马车上说胡景尘会尽快来接人主要是为了安抚猎户,没想到他真的回头的工夫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胡千得的伤势还没稳定,直接送去衙门恐怕会出事。”
胡景尘苦笑一声:“我也是没办法,总归是怕节外生枝。”
“只怕万一他伤势感染死在大牢里才是真正的节外生枝。”
两人正在说话,后面忽然传来什么落地的声音,随即就是一阵嘈杂。
他们同时一惊,又同时冷静下来。
“看来是胡千得醒了。”
胡景尘一边走一边道:“看来他还是很有精神的,我觉得坐个牢至少不成问题。”
胡景尘进了胡千得所在的屋子,但陶夭夭却没有跟这个人再打照面的意思,她坐在院子的石桌边很快就看见了身上染了污迹的刘云鹤。
“先生辛苦。”
刘云鹤淡定得很:“没事,一想到我救他是为了让他受更大的刑我就不觉得辛苦。”
陶夭夭真是对他的思路清晰佩服得五体投地。
“先生赶紧去换一身干净衣裳吧。”
刘云鹤回房,陶夭夭转头却看见猎户屋子的窗户开着,他坐在窗边正在看他。
“天气这么凉,你这样吹风小心受了伤寒。”
陶夭夭走过去才发现猎户其实是坐在一张矮榻上,看起来还挺舒服的样子。
“这矮榻不错,你也太享受了。”
窗内的人却是无奈摇头:“我也不想,是刘大夫勒令我不准轻易下床。”
陶夭夭一听就知道这定然是他这两日因着自己的事折腾,腿伤不见好反见严重刘大夫才会这样说,不知不觉脸上就带上了一抹愧意。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推门进了屋子,走过来帮他将窗户关好。
“不管怎么说也不该在这种日子吹风。”
猎户本身开窗就是为了确认她无事,此时人都已经在他旁边自然也就不在意是否关窗,转而同她聊起别的。
“胡少爷是来看人还是接人?”
“他想接人,但我们都担心胡千得如今带着伤进到大牢恐怕要出问题。”
大牢的环境猎户倒是再清楚不过,“你们的担心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这跟你们带人去县衙并不冲突,与其在这里担忧不如看看县衙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想来他们也不会让犯人没有过堂就白白死了的。”
陶夭夭懊恼的一拍头。
“是啊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何必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解决呢。”
想通了这问题陶夭夭心情也放松多了,她后知后觉也许自己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完全脱离出来。
“等晚上吃完饭我定然要好好的睡一觉,一觉睡到明天天亮。”
“好主意,至于案子的事情就交给旁人去办,总会有个水落石出的。”
陶夭夭听完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忽然又停下打量矮榻上的猎户,后者被她看得毛毛的。
“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最近大力哥你开始变得能言善道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受谁的影响。”
猎户这次不做声了,只是默默回看她。
陶夭夭跺了下脚:“看我做什么,我可没教你如此伶牙俐齿。”
猎户见她恼羞成怒连忙安抚:“是是,我可能是……自学成才。”
过了一会儿,陶夭夭同胡景尘一商量,他也同意先将人送到县衙。